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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 ? 不是肥仔

  90不是肥仔

  ◎是衰仔◎

  【Chapter90】

  周嘉望小朋友,出生時六斤三兩,愛哭,且嗓門大。

  在月子中心的時候,晚上他被護士抱去集中看護,只要他一哭,所有寶寶都跟着哭,除非把他哄好了,不然都沒得睡。

  文禾沒想到自己生了個這麽愛哭的兒子,不抱要哭,抱着不走動要哭,長時間不換姿勢也要哭。

  唯一不哭,就是喝奶的時候。

  喝奶這會兒的小望仔相對安靜,但喝得快,周鳴初進來就聽到兒子吞咽的聲音,像餓了八百年。

  他站在旁邊看,見這小子眼毛濕漉漉:“剛哭完?”

  文禾嗯了一聲,也問他:“給麻圓喂吃的了麽?”

  “喂了,毛也剃了。”

  “你給它剃毛了?”文禾一驚,把喝完奶的兒子遞給他,自己連忙找手機看監控。

  看完才知道剃的是腳底毛,因為麻圓走路打滑。

  她把心放回去,關了手機去看周鳴初,他正給兒子拍嗝,端着脖子一下下拍背,拍完,又抱着站起來。

  一般嬰兒是喝完奶就會睡,但小望仔拍完嗝還很精神,在爸爸懷裏睜着兩只眼到處看,不時抓一把耳朵,蹬一下腿。

  護理來送下午的加餐,文禾去客廳吃,宋斯蘭也回來了,給她帶自己餐廳炖的湯:“裏面放了點新收的東甲陳皮,沒放太多,你試一下這個味道怎麽樣。”

  文禾怕她累:“媽,這裏每天都有幾次加餐,夠吃的。”

  “沒事的,”宋斯蘭不嫌麻煩:“陳皮補氣血,你這個時候虛,多補一點,身體才恢複得快。”

  婆媳兩個講幾句話,周鳴初帶着兒子走出來,小望仔兩只眼睛黑漆漆的,躺得不耐煩,用腦袋撞了撞父親手臂。

  周鳴初把他豎起來抱,腦袋靠着肩,很快,小望仔流出一口奶。

  “怎麽吐奶了?”宋斯蘭馬上拿棉巾,以為孫子不舒服。

  “不是吐奶。”周鳴初已經習慣了,接過棉巾墊在肩膀,抱着再走兩圈,放回床上換了一片尿不濕。

  宋斯蘭去扔隔尿墊,不小心把面霜碰到地毯上,明明聲音也不大,小望仔耳朵尖得很,眉毛一皺就開始哭,于是房間裏再度嘹亮。

  幾個大人加一個護士,硬是被他弄得手忙腳亂,歷時五十多分鐘,小望仔沒牙的嘴打出一個長長的呵欠,眼皮掙紮幾下,終于睡過去。

  宋斯蘭有點擔心:“這麽愛哭,哭壞了嗓子怎麽辦?”

  “沒事的媽,”文禾安慰她:“醫生說正常的,剛好鍛煉肺活量。”連護士都說這是鐵肺,一把嗓子特別耐哭,哭的時候頭發炸起來,像只小刺猬。

  倒是宋斯蘭,甲狀腺全切以後嗓子有點啞,說話不像以前那麽夠氣。

  她在這待了一陣,離開的時候文禾讓周鳴初下去送,叮囑他跟宋斯蘭說一下看病的事,因為她那個結節有轉移的情況,他們打算把人帶去香港看看,看要不要幹預。

  等周鳴初回來,文禾問他:“怎麽樣?”

  “說了,到時候去看。”周鳴初去找吃的,文禾見他在看自己剩下的半碗湯:“你沒吃飯嗎?”

  “吃了,跟鬼佬吃的工作餐,沒味道。”周鳴初都不用勺子,端起來幾口把那點湯幹完,拿點水果走去嬰兒床邊,看他趴着睡的新兒子。

  出生時腦袋有點尖,還沒滿一個月,臉上的肉已經擠到了眼睛。

  圓頭圓腦圓肚皮,怎麽看都不聰明。

  安仔過來看的時候,戳戳臉,戳戳肚子,告訴周鳴初:“高佬叔叔,你兒子好像麥兜啊。”

  周鳴初說:“你搞清楚誰姓麥。”

  “我姓麥,但我沒他這麽肥。”安仔笑嘻嘻地圍着小望仔,嘴裏一遍遍在念肥仔,麥兜仔。

  小望仔躺在床上嗷一聲,周鳴初托了托紙尿褲,叫安仔去拿隔尿墊。

  安仔屁颠屁颠拿過來,還幫忙把隔尿墊展開。

  他站在嬰兒床的另一邊看着周鳴初換尿不濕,周鳴初換得很慢,新的尿褲剛展開,兒子一泡尿飙出來,打濕隔尿墊,也正中安仔頭頂。

  安仔鬼叫起來,拔腿就找文禾告狀。

  文禾看了看,還好沒有澆到衣服,她領着小朋友去洗了個頭,替兒子給他道歉:“弟弟不是故意的,你原諒弟弟好嗎?”

  安仔哭得梨花帶雨,文禾細細幫他把頭發吹幹,又給他抹了點面霜,再洗好一盆果盤,終于哄得安仔點頭。

  周鳴初那邊已經把尿不濕換好,安仔心有餘悸地走過去,他這回學乖了,靠在周鳴初腿邊看小寶寶,一邊哽咽,一邊說這不是肥仔,是衰仔。

  周鳴初擦了擦手,從他盤子裏拿顆青提推到兒子手邊,小望仔馬上要去抓,文禾直接送進兒子手心。

  好小的人,一顆青提都握不過來。

  但哭起來再磨人的小朋友,睡着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。

  小望仔耳朵癢,自己用大拇指去撓,塞不進去他急得又要哭,文禾捅捅周鳴初,周鳴初找了根棉簽替他撓。

  撓得舒服,望仔在夢裏一咧嘴,笑出了聲。

  月子中心訂的56天,但文禾只住一個半月就回了家。

  會所好是好,每天除了喂奶,其它時間就是做做運動、參加一些插花之類的手工活動,但每天定點有人打掃或者送個餐,她住到後面像在坐班房,不如自己家舒服。

  文禾坐月子是在年關,出月子時年也過完了,家裏有月嫂跟着,之前打掃衛生的阿姨也請來住家。

  這會小望仔圓頭圓腦的體态完全出來了,趴着睡的時候屁股高高地拱起來,也是滾圓,幾個人天天圍着小孩子說可愛,這個逗一逗,那個親一親。

  周鳴初只看出嬌氣兩個字。

  一個嬌氣又愛哭的兒子,稍有不順就要亮亮嗓門,不達目的不罷休。

  他還不會哭累,就算哭到頭發炸起來,四肢也能亂打王八拳。能讓他安靜的就是抱着到處轉,從房間轉到客廳再到陽臺,每個地方逛一遍,有點什麽動靜都要去關注。

  家裏點個外賣收個快遞他要看,貓飛一下也要看,樓下除草更要趴在窗戶上使勁盯,盯得心滿意足了才肯休息。

  周鳴初就沒見過這麽愛管閑事的。

  文禾轉告他:“媽說兒子跟你小時候很像。”故意頓了頓,強調道:“一模一樣。”

  周鳴初看向正在玩舌頭的望仔,他打了個噴嚏,邊搓鼻子邊看他們,生怕錯過什麽似的。

  文禾轉頭拿個濕巾,兒子已經伸手讓抱,十個手指都張得很開。

  周鳴初彎腰把人抱起來,文禾給遞濕巾,看他仔仔細細幫兒子擦臉。

  都說小孩子認生,但他們兒子不認,還特別願意讓這個爹抱,大概因為周鳴初有勁,不像她們抱一會就累,在他懷裏,小望仔可以穩穩地待上很久。

  回家後沒多久,文禾常去公司處理事情。

  姜姜不在,廣東這邊呂曉詩一個搞不定,她生之前又休息了一段時間,現在生完沒那麽有空,時不時就要回去一趟,好在家裏人多,孩子不愁沒人帶。

  這天結束一個單回家,周鳴初正抱着兒子在看魚。

  小望仔坐在他手臂上,一張胖嘟嘟的臉趴着海缸,嘴裏一直在啊啊啊。

  “起來多久了?”文禾過來逗兒子,胖乎乎的小臉上還有壓出的印子。

  她帶着兒子去房間喂奶,兒子吃着吃着,擡頭朝她笑。

  文禾也笑,伸手刮刮兒子的臉,小望仔咂巴着嘴把她衣服抓得更緊了,吃兩口,看她一眼,美滋滋的。

  母子兩個咿咿呀呀在說着彼此聽不懂的話,一頓奶時間喂得格外長,月嫂在旁邊說他們母子感情好,也說小望仔長得好,又有勁,喝奶的時候津津有味,這樣的小孩以後性格肯定不會差。

  文禾摸着兒子頭頂,他能吃能喝能哭能睡,出生後到現在胖了不少,脖子後面一團肉,雙下巴也是一笑就出來了。

  以她和周鳴初的身高,出生前大家都以為她會生個長手長腳的,沒想到兒子出生以後光長體重。

  文禾有點擔心兒子身高,月嫂摸了摸大腿說不會矮:“寶寶這個比例很能長的,以後說不定比他爸爸還高。”

  文禾笑笑:“能追上他爸爸就好了,也不想他太高。”周鳴初已經夠高了,小朋友再超過他,以後光身高都叫人很有距離。

  喂完奶拍完嗝,月嫂去曬衣服,周鳴初遞來文禾手機:“電話。”

  文禾把兒子轉手過去,接完電話說:“我下個月要出一趟差。”

  “去哪裏?”

  “去杭州,有個标杆醫院要談一下。”文禾找夾子把頭發夾起來,小望仔趴在爸爸身上嗚嗚叫,半晌,一口奶流到父親肩膀上。

  不是吐奶,他故意含一口在嘴裏玩,月子中心的時候就這樣。

  文禾抽紙給周鳴初擦衣服,擦到一半,被他抓住手。

  夫妻幾年了,一個眼神就知道什麽意思,文禾湊過去跟他接吻,吻上的瞬間聽到阿姨說話的聲音,兩人迅速分開。

  家裏人多了以後,親熱一下都像在偷情,文禾在尴尬之餘覺得好笑,就笑了一聲,被周鳴初瞪住。

  他居然瞪她。

  文禾拉住他一只手臂想咬,望仔的腦袋狠狠撞向周鳴初下巴,沒等周鳴初有反應,他先嚎啕大哭。

  幾天後去打疫苗,又哭一場。

  文禾也終于感覺到兒子嬌氣,因為護士只是拿根棉簽,甚至只是對他笑一笑,他已經皺着眉頭哭起來,驚天動地。

  兒科到處是小朋友,望仔嘴一張,又帶得大半個走廊的孩子都在哭。

  他勁又大,打針只有周鳴初按得住,托着脖子不給動,袖子擄下來,速戰速決。

  打完疫苗哭完一場,幾人帶着回車上,小望仔看着這個爸,委屈得嘴唇直顫。

  文禾嗔周鳴初:“你溫柔點啊,他還這麽小。”她看得心疼:“你剛剛抓得太大力了,兒子不被針吓到都被你吓到。”

  “昨天砸魚缸不見他這麽膽小。”周鳴初把人放到嬰兒椅,經過一德路,停車帶下去逛。

  到了新地方,小望仔終于不哭了,他抱着爸爸的脖子,嘴裏邊吹口水泡泡,邊好奇地看着這一帶。

  很老的一條街,基本是賣海貨的,文禾跟着周鳴初經過一個涼果鋪,進去稱了點杏脯肉和佛手柑,還找到很久沒吃的嘉應果。

  她剝出來給兒子舔了一口,小望仔吃吃地笑,這會忘性也大,已經不記得剛剛哭成什麽樣。

  文禾幫小望仔把帽子扶正,一家人一路逛過去,逛到聖心大教堂。

  裏面剛好有人結婚,文禾在外面領了披肩蓋住胳膊,和周鳴初進去觀禮。

  幾對新人在陌生人的祝福聲裏走過紅毯,聽着教衆唱訟中,聽着神父問誓,莊嚴又神聖。

  這裏文禾以前也來過,以為只是參加的,沒想到還能辦婚禮。

  她第一次看,好奇地問:“是都能申請麽?”

  周鳴初說:“要至少有一方是教徒。”頓了頓,提起一個人:“我外公是。”

  他很少提起他外公,文禾想到他辦公室那個博古架,上面收藏着他外公做的紫砂壺,家裏的書房也是,長期擺着一些壺器。

  她對他們祖孫兩個感到好奇:“你跟外公關系怎麽樣?”

  周鳴初說:“他跟我沒什麽話。”印象裏除了工作,他外公多數時候都伏在案板上做自己的紫砂壺,耳朵裏也充斥着拍身桶和打泥條的聲音。

  文禾看了看這所教堂:“那……外公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
  周鳴初望着教堂中心的雕像,想起自己發燒的那一次,宋川像火箭一樣蹿到樓下去打120。他在被子裏燒得眼睛發紅,感覺有人給他量體溫,睜開眼看見他外公,在用蘸了藿香正氣水的紗布給他降溫。

  但後來也沒怎麽過問。

  更記得的是另外的一次,外公帶過的幾個學生過來探望,有人咨詢一場疑難手術,是他曾經當過主刀的,他當時聽完只是繞了過去,但學生走後卻一直在書房翻資料,翻完思索了很久,那個電話還是沒有打出去。

  那是第一次,周鳴初覺得高度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是一種逃避,所謂的信教,也是一種逃避。

  他想了想,打算回答說是一個複雜的人,懷裏的兒子忽然看上一個小姑娘背的翅膀,非要去摸,吓得小姑娘離他三丈遠,眼淚汪汪。

  周鳴初盯着兒子,小望仔伸手摳他眼睛,沒有半點不好意思。

  到新月份,文禾基本回歸工作。

  她去杭州出差,忙完跟家裏視頻,兒子正準備睡,一聽她聲音就開始哭。

  小孩看到娘無事哭三場,月嫂過來哄,周鳴初拿起手機走開。

  文禾聽到兒子聲音不太對,擔心是哭得不舒服,也愁:“什麽時候能不這麽愛哭呢?”

  周鳴初說:“遺傳的,你叫他怎麽改。”

  “遺傳誰?”

  “愛哭愛管閑事,還能遺傳誰?”周鳴初想也不用想。

  他把問題往她身上推,文禾納悶:“跟我有什麽關系,你又賴我。”

  她多少有些不服氣,更覺得是名字的原因。

  嘉望,這個名字是好聽,而周嘉望這三個字,普通話念的時候沒什麽,粵語一念就是滿街看到處看的意思,文禾還是聽章茹講的才知道。

  “明明是你這個姓不好。”文禾理直氣壯。

  周鳴初無所謂:“那就改個姓。”

  “改什麽?”文禾看着他,腦子裏浮現文嘉望這個別扭的名字時,周鳴初來了一句:“跟你祖宗姓,叫劉嘉望算了。”還征求她意見:“你覺得呢,劉禾?”

  文禾被他喊得發蒙,又一怔:“……你怎麽知道?”

  周鳴初沒答。

  文禾看着屏幕裏的他,慢慢想起那一年他把她從安徽載回廣州,路上她跟宋川聊天的時候說過。

  但那時候她以為他在睡覺,沒想到這人在偷聽。

  文禾一時不齒:“你怎麽好意思的?”

  “是你們太吵。”周鳴初有的是理由。

  文禾懶得跟他打嘴仗:“算了,還是叫周嘉望吧,你做過飛仔,兒子肯定是随你,在大街上到處看。”她一錘定音,叫他在家照顧好兒子,說開标去了。

  周鳴初收起手機回到客廳,月嫂在給穿襪子,小望仔穿一只扯一只,抓着自己的光腳不給碰,一直扭着不知道想去哪裏。

  “寶寶要穿襪襪呀,不穿要感冒的。”月嫂一遍遍在哄。

  周鳴初過去接手,小望仔皺着眉頭沖他叫,兇神惡煞,像貓發蠻一樣印證了周鳴初的說法,起碼犟這一點,像足了他媽。

  他抱過來把襪子穿好,穿完迅速抱去陽臺,一只手包着腳不給脫。

  樓下在除草,小望仔最愛看的活動,還沒有站立能力的BB仔幾乎在父親巴掌裏站起來,邊流口水邊興奮地叫,直到放完電才舍得離開。

  周鳴初帶他去睡,低頭看這小子在床上仰着腦袋張着嘴,一臉傻态。

 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,文禾在幾天後回來,感覺兒子大了一個號。

  離開才對長大更有感觸,她在這一天都帶着小望仔,從看他學翻身到帶着洗澡,晚上喂完奶又玩玩具,一直舍不得走。

  周鳴初進來時,母子兩個都撅着屁股在墊子上嘻嘻哈哈,墊子上一只遙控鵝,小的那個抓過來就往嘴裏放。

  走過去,文禾拉他一起看:“兒子會翻身了!”

  周鳴初這幾天都待在家,不用看也知道什麽樣,無非是用腦袋把自己頂起來,像一道拱橋也像一條菜蟲,爬又爬不動,只會往後倒。

  倒到他腳邊,周鳴初輕輕一推,小望仔打半個滾,很淡定地躺在墊子上朝他吐口水。

  文禾控制不住地想笑。

  月嫂也笑,她一見夫妻兩個都在就知道怎麽回事,趕着讓文禾去睡:“寶寶今天玩瘋了,再不睡明天又要鬧。”

  “好,辛苦了。”文禾看兒子開始打呵欠,跟着周鳴初回房。

  她是順産,過程也相對順,在月子中心時又做過一些針對性的修複運動,各方面都恢複得不錯,出月後邊緣性試過幾回,今晚吻很久也蹭很久,最後在浴室無聲地做了一場。

  熱水從他們之間流過,文禾抱着周鳴初:“阿姨說兒子可能要長牙了。”她問他:“出牙是不是有點早?”

  周鳴初問:“正常是多大長?”

  “我看網上說的,一般七個月以後長……但也有半歲前就開始長的。”

  “到時候帶去檢查,看醫生怎麽說。”

  文禾被他重重一頂,差點叫出聲音,摸着他耳朵問:“你不喜歡你兒子嗎?”

  周鳴初埋頭專心攻她胸口,好久才說了句:“我以為能生一個女兒。”

  “什麽意思啊?”文禾在含糊的喘息中笑着怼他:“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,你學醫,你比我清楚。”

  周鳴初把她轉過去,用手捂住她的嘴。

  那段時間除了關注望仔長牙,還有宋斯蘭複查的事。

  周鳴初帶她去香港複查,文禾在家等消息,好在最終結果是問題不大,暫時不用管。

  這會小望仔已經半歲,乳牙冒出尖尖,也能坐得穩,端午時一大家人過來吃飯,周鳴初夾了一塊碌鵝,望仔靠在他懷裏,張嘴要吃。

  周鳴初擋住他眼睛,小望仔扭了扭,仍然仰着腦袋:“啊——”

  周鳴初說:“這個你吃不了。”

  望仔急了,抓着周鳴初的領子,扒着桌沿差點站起來,周鳴初拍拍他頭頂,拍倭瓜一樣把他按回去,等輔食上來,才放到嬰兒凳上。

  小望仔吃東西比較豪放,一點米糊吃得臉上頭發上都是,見貓過來還要喂給貓吃,宋斯蘭一邊給他擦臉,一邊還說孫子乖。

  文禾說:“他挺皮的,也就今天好帶一點,昨天還在扔帽子。”

  宋斯蘭笑:“皮一點好,那樣活潑,小孩子就是要活潑一些。”

  吃完飯,宋川趴在地上跟望仔玩,額頭頂着額頭鬥牛,兩代人傻到一起去了。

  他跟周鳴初笑:“大佬,生個孩子還挺好玩的。”

  周鳴初說:“你可以多生幾個,慢慢玩。”

  “那不用。”宋川也知道小孩子好玩不好帶,嘿嘿一笑:“我們共享,哪天你不想帶望仔了,把他送我們家去,我保證給你帶得好好的。”

  周鳴初想到他那個狗窩一樣的家,開門收了兩塊保養的表,路經客廳,就見兒子在跟貓搶貓抓板。

  那個跟搖床一樣的抓板,小望仔擠開貓趴上去,因為太重蕩不開,自己兩條腿在後面推磨一樣踢踢踏踏,嘴裏也嗯嗯地使勁,發出怪叫。

  周鳴初懷疑他拉了,放好表後拎到衛生間一扒褲子,果然不幹淨。

  “好臭!”宋川沒想到小孩的屎這麽臭,捂着鼻子,還要在裏面給周鳴初遞東西。

  兩個男的在裏面給小孩洗屁股,宋斯蘭一直看着他們,孫子固然關心,但文禾發現很多時候,她的目光還是落在周鳴初身上。

  文禾以為她們母子又吵過架,問了問,宋斯蘭搖搖頭,看着兒子一切熟練的姿勢,視線停留在他手上,只是想起一些往事。

  比如小時候教他泡茶,他泡好後想端給她喝,但那時候她正跟周柏林吵架,兩個人不小心碰翻杯子,一杯滾燙的水燙到周鳴初手背,差點留下增生疤。

  宋斯蘭想的是,她跟周柏林不是合格的父母,好在這個兒子沒受他們的影響。

  也想,自己攤上了一個好兒媳。

  這天走時,宋斯蘭留下一張銀行卡給文禾,說是周鳴初外公賣房的錢。

  文禾從周鳴初手裏接過那張卡,聽他說:“密碼是你手機號後六位。”

  文禾翻來翻去地看:“這個……給我?”

  有錢為什麽不要:“給你就收着。”周鳴初把孩子給她,自己也去洗了個澡。

  不怪宋川說臭,加了輔食以後,味道的确很難頂。

  周鳴初洗去一身童子屎的味道,出來跟她們母子一起躺到床上,文禾抓起他的手來看,周鳴初問看什麽,文禾說:“看你手上有沒有疤。”

  她摸着他手心手背,手指也一根根地看。

  周鳴初手指很長,勁直有力,手心有繭,手背青筋盤錯,但沒看到半點被燙傷過的痕跡。

  或許那個痕跡只在宋斯蘭心裏。

  文禾問他記不記得被燙過的事,周鳴初說不記得,他想把手抽回來,文禾不放,無聊地數他手上的螺圈。

  小望仔有樣學樣,翻了個身,抓着周鳴初的手指往嘴裏塞。

  長牙的人看到什麽都想咬兩口,周鳴初掐着他的臉把手指拿出來,小望仔還追着咬,追到他膝蓋上,張嘴咳了兩聲。

  “說了輕點。”文禾以為他弄痛兒子,連忙抱過來看。

  小望仔還在咂巴嘴,聞到媽媽的味道,又豎起一雙飛機耳拼命往她懷裏拱。

  文禾攬着兒子玩了會,又聽到他無意識地咳兩聲,才意識到可能不是痛,是感冒了。

  再怎麽精細養,小孩還是免不了會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。

  望仔發燒的那一天正好月嫂休息,為了方便照顧,夫妻倆把兒子帶到主卧,周鳴初找出藿香正氣水,蘸濕紗布貼在小的肚臍。

  小望仔燒得臉都紅了,咳着一直哭,小望仔的鐵肺也終于被發燒打倒,這回哭啞了嗓子,哼哼唧唧往媽媽懷裏倒,往爸爸脖子上貼。

  照顧小孩子操心且勞力,文禾喂夜奶都沒這麽累過,到後半夜已經沒什麽力氣,只知道周鳴初把孩子帶回兒童房去照顧。

  她也想動,但熬了半宿,感覺魂在飄。

  第二天早上月嫂回來,小望仔的燒也終于退了。

  周鳴初回房休息,文禾摸他的臉,感覺他下巴刺刺的,長出一層新胡茬。

  他一晚沒睡,文禾還是睡了幾個小時的,也打算起床上班。

  賴床之際,她迷迷糊糊喊了聲老公:“你有沒有聞到什麽?”

  “什麽?”

  文禾說:“昨晚麻圓進來了,它好像睡了你枕頭。”

  周鳴初一頓,文禾慢吞吞說:“你頭發裏有點……貓尿的味道。”

  周鳴初睜開眼,伸手要把她往枕頭上按,文禾在一聲尖叫裏溜下床,及時把自己關進浴室去避難。

  【作者有話說】

  望仔是我一章7K也搞不定的仔,等周日一更再完結。

  不要笑望仔大名,周嘉望怎麽都比周生衡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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