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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7 ? 孩子

  87孩子

  ◎我不着急今晚就懷◎

  【Chapter87】

  或許是喝了酒,周鳴初不像平時那麽靈敏,他的手遲半拍落在她腰間:“什麽?沒聽清。”

  文禾把自己撐起一點,用更清晰的聲音說:“我想要個孩子了,你想麽?”

  周鳴初看着她的眼睛,對視片刻,伸手把她拉下來。

  吻完一陣,文禾推他說:“你喝酒了。”

  周鳴初問:“你着急今晚就懷上?”

  文禾用被子捂他的臉,周鳴初長腿一伸,反而用被子把她卷成一團。

  文禾腿都伸不直,被他壓得胸促短氣,連連求饒。

  周鳴初放開手,兩人靜靜躺着,不着急去沖涼,也不打算就這麽睡。

  文禾問:“你跟你媽媽打電話,她問過你沒?”

  “你不用管她。”周鳴初視線一偏,見麻圓從開着的門口擠進來,蹲在床頭櫃看着他們,微微歪着貓腦袋。

  周鳴初說:“把它弄出去。”

  文禾人還在被子裏,閉上眼不理:“我不着急今晚就懷,你管它呢。”

  周鳴初坐起身,直接把她從被子裏剝出來,拎進浴室。

  轉天,文禾給奶奶打了個視頻。

  聽到她打算生孩子,視頻裏,奶奶邊點頭邊掉淚。

  相依為命這麽多年,有一些話不用說,文禾心裏也知道。

  奶奶對她多好呢,上學的時候不要求她成績,出來工作不問她工資,也不強迫她去相親,結婚後更沒催她生孩子,但文禾知道,奶奶害怕年紀大了,看不到她的孩子。

  但要孩子這事也不是說想就有的,她跟周鳴初有想法,急不來。

  結婚以來他們各有各的工作,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少,除了在家,文禾還跟着周鳴初去釣魚,攀岩,從室內玩到戶外。

  她原本的運動不多,結婚以後跟着周鳴初磨心态磨耐力,體驗征服欲和成就感,釣魚是,攀岩是,打羽毛球也是。

  某天在球館打完羽毛球,文禾的智齒又隐隐作痛,周鳴初當時沒說什麽,一周後直接帶她去醫院拔牙。

  文禾小時候拔過一次牙,那回從打麻藥起就痛到痙攣,比較起來這次要順利得多,醫生技術夠好也夠快,十來分鐘就結束了這點小手術。

  出來後周鳴初問:“什麽感覺?”

  “麻的。”文禾嘴裏塞了一團棉花,說話含糊不清,感覺嘴唇都是木的。

  他們拿了消炎藥回家,路上文禾想買個音響,拉着周鳴初去選。

  音響是他比較懂的東西,二人進商場直奔專賣店,周鳴初随便指了一臺:“送誰?”

  “送露露,她後天新居入夥。”文禾看他領子上沾了點飛屑,伸手拍兩下,拍完見他看着自己,口罩下的眼睛一眨:“你去麽?”

  “我明天要去海南。”周鳴初撇開視線,回家路上聽她在問朋友新家的事,也問起眼鏡店的事,因為戴着口罩,聲音埋在口罩裏,咬着一點勁,說不出的滑稽。

  到家時停好車,他看眼文禾那輛:“你這車多久沒洗了?”

  文禾有點尴尬。

  她別的都能保持幹淨,但車沒辦法一天一洗,經常拉貨送貨,下雨的時候從積水路走一段就髒得不行。

  門禁打開,文禾伸手扯着周鳴初進去:“我明天就找地方洗。”

  “還洗什麽,賣掉算了。”周鳴初說。

  轉天,他起得很早。

  文禾還躺在床上睡覺,周鳴初已經開始往行李箱裏放東西。

  海南熱,他也不用帶什麽厚衣服,自己随便揀兩件換洗的,箱子一扣,文禾聽到動靜:“張吉安到了嗎?”

  “到了。”

  太早,文禾實在爬不起來:“你去機場吃早餐吧,或者拿點面包,我昨天叫的外賣,也能吃。”她睡得朦朦胧胧,感覺周鳴初走到床邊,似乎在看自己。

  她勉強掀開點眼皮,就聽他來了句:“一晚上胖這麽多。”

  文禾稀裏糊塗的睜開眼,周鳴初冰涼的手落在她臉上,她也伸手摸了下,感覺不對,又拿起手機照了照,果然半邊臉腫了,像土豆一樣。

  見周鳴初一直看着自己,文禾往被子裏縮:“看什麽,你拔牙你也腫。”

  她頂着一張扭曲的臉,周鳴初輕描淡寫:“我沒有吃甜食的習慣。”

  文禾在他眼裏看到一閃而過的笑意,有些生氣。

  她爬起來找冰袋敷臉,嘴裏還抱怨:“我說我過幾天再拔的……”今天還要見客戶,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消。

  周鳴初準備出門,拄着行李箱端詳她一會,輕飄飄來了句:“你昨天應該把另一邊的也拔掉,對稱。”

  文禾差點把手裏的冰袋扔過去。

  她戴着口罩到公司,姜姜看她臉:“被你老公打了?”

  文禾點點頭:“結婚前沒想到他脾氣這麽差。”

  姜姜說:“這有什麽沒想到的,周總一看就是個暴脾氣,以前在e康的時候,我們老覺得他會出手揍人。”

  兩人邊講邊進公司開會,她們已經換到海珠辦公,公司環境和面積都比要大,離番禺的倉庫也近。

  會議上講到去成都的事,有個很大的器械展在那邊,廠家邀請一起過去,順便開渠道會。

  點完人後散會,已經有一大束玫瑰放在前臺,給姜姜的。

  呂曉詩看了看問:“阿耀總送的?”

  姜姜說:“無名鬼送的。”

  文禾猜測道:“這個無名鬼大概有個英文名,過幾天去成都也能看到?”

  姜姜面無表情地用文件夾抽她屁股,整個辦公室一起笑。

  文禾就這麽戴着口罩過了一天,也冰敷很久,次日稍微消了一點但還是很明顯,只能頂着這張臉去毛露露新家。

  毛露露新家裝得很明亮,也不像以前的房子那樣堆滿快遞。

  她一對兒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,坐在沙發上,咿咿呀呀地喊幹媽。

  “帶兩個肯定好累。”單是一個一個地抱,文禾都覺得手臂酸沉。

  毛露露說:“還好啦,有老人家照顧,我也就喂母乳的時候累過一陣,其它時間都有人帶着。”她問文禾:“你呢,也快了吧?”

  文禾伸手幫寶寶擦嘴,想了想說:“順利的話應該就今年吧。”

  “那有什麽不順利的,你老公年輕力壯,你還怕他不行嗎?”毛露露哈哈笑,笑完又說:“你看時間過得多快,咱們都這麽大了。”

  也就幾年前,她們還在同一輛教學車上被教練罵,在鐵皮棚下曬得臉紅,還住在鋪着劣質地板的城中村,走在并不安全的窄巷,擡頭是淩亂的電線,低頭是滲着地下水的水泥路。

  但轉眼,兩人都搬進新家,也都有了另一半。

  人生的刻度不以年月來算,結婚生子和立業,都是比時間更深切的圖表。

  文禾也感嘆:“是吧,我也覺得時間過得好快。”現在她們坐在這裏,似乎跟當年在出租房一起吃燒烤的場景有重合。

  也是同一座城市,那年,還是兩個懵叉叉的人。

  客廳坐着聊了會,接到周鳴初消息,說剛下飛機,一會來接她。

  文禾回複他幾句,起身跟着毛露露回客廳,今天是新居入夥的飯,徐池也在。

  他到得比較晚,見到文禾以後稍微頓一頓:“好久不見。”

  文禾也笑着跟他打招呼:“聽說你們現在生意很好。”

  徐池謙虛道:“還行。”一線城市,機會還是要多一些的,但比起醫美,他們這個生意還是小打小鬧的程度。

  而且他也聽說她們公司有人投資,體量規模客單價來講,都不是一個級別。

  飯後一起下去,電梯裏兩人聊了幾句各自的生意,又講起老家的事。

  徐池想起一件,說在街上看到她小舅舅給人當小工紮鋼筋,這麽大年紀的人到處打零工。

  文禾說:“他兒子炒股欠了債,應該是幫兒子還債吧。”

  她表情淡淡的,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,徐池再遲鈍也抿出點不對,知道自己話又說錯,尴尬了下:“今年老家有同學會,你去麽?”

  文禾搖搖頭:“應該不去了。”她之前去,是想看看那些欺負過她的人都過得怎麽樣,現在已經不用去确認這些,因為她自己過得足夠好。

  瞎聊兩句,出了電梯。

  徐池的車停在一樓,本來猶豫着想問要不要送她回去,出單元樓就看見那輛X7停在不遠處。

  很快,閃了閃大燈。

  文禾向他道別:“那我先走了,有空聯系。”

  她走過去鑽進後排,先跟前面的張吉安打了聲招呼,周鳴初則閉目養神。

  文禾在他眼皮上揮手,他才睜眼,車子調頭時看眼徐池:“這是你那個賣眼鏡的同學?”

  文禾嗯了一聲。

  周鳴初問:“叫什麽?”

  “忘了。”文禾敷衍他一句,跟張吉安聊天。

  張吉安跟了周鳴初幾年,當年那個講話都要看人眼色的小夥子現在也變得活躍甚至風趣,只要文禾願意聊,他一路都能接得上話。

  到家時張吉安喊了聲周總,跟周鳴初确認幾件工作上的事,又說起他後天去成都,可能來不及過來接。

  周鳴初讓他留在廣州處理其它事情:“你忙你的,我打車。”

  車停好後,他跟文禾一起下車。

  電梯裏文禾看眼周鳴初,他拎着個行李箱,肉眼可見的不爽,到家後把行李箱往玄關一甩,先去洗了個澡,又說自己沒吃飯。

  文禾給他煮碗河粉弄了個幹蒸,自己在房間拆一些快遞,有麻圓的,也有她自己的。

  快遞拆得滿床滿地,她新買的貓扳板像個搖搖床,可以躺在上面睡覺,也可以純娛樂。

  周鳴初進來時,就見那只貓趴在上面尾巴搖來搖去,比人還舒服。

  他去洗澡,洗完出來文禾已經把房間收拾好,她往他跟前走過,他伸手扯着她親她耳背,手熟門熟路地去解內衣扣。

  文禾沒想到他對着張發腫的臉也有興趣,抱着他任他摸索了一陣,在被他往床上帶的時候眼漉漉地看着他,微微一笑說:“我生理期。”

  周鳴初問:“你那個同學叫什麽名字?”

  文禾不吱聲。

  周鳴初壓下視線,文禾無奈地告訴他:“徐池,你又怎麽了?”

  徐池,周鳴初聽完說了句:“名字不錯。”

  他煞有介事,文禾好氣又好笑:“你幹嘛拿燈閃人家?”

  周鳴初往旁邊一倒:“你哪邊眼睛看到我開車?”

  還用看嗎,文禾太了解他,沒他開口,張吉安是肯定不敢閃的。

  成都比海南冷,再次出差的時候,周鳴初開始找厚衣服了。

  文禾看他翻來翻去,走到衣櫃前問:“找哪件?”

  “去年過年那件外套。”衣櫃裏大多是她的東西,周鳴初往旁邊撥,見到一個沒拆的禮盒。

  他打開,很快被文禾一把搶過去。

  “什麽東西?”周鳴初摸到一角紗。

  “沒什麽。”文禾迅速找出他那件外套:“快去,你叫車還要等。”她催他推他,等把人送走後才去處理那套衣服。

  佳佳送的情趣內衣,連體的一套,褲子中間是空的,手指頭直接可以穿過去。這套衣服其實就是一層紗,幾根帶子而已。

  文禾越摸臉越紅,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放好,自己也開始收拾行李。

  她遲周鳴初一天去成都,找衣服時麻圓進來,可能以為他們兩個都要走人,抓住機會就往箱子裏一躺。

  文禾把它趕開,它爬上床頭櫃等着,一見她要蓋行李箱就嗖地一蹿,把擺着的婚紗照給絆了下來。

  “再鬧。”文禾伸手彈它耳朵,教育了兩句去把婚紗照撿起來。

  這是她硬要擺的一張,來自攝影師的抓拍。

  他們在清遠拍的婚紗照,當時她準備拍個人照,周鳴初大概是累了,在她旁邊掰脖子,人坐在露營椅裏,大馬金刀的坐姿。

  婚紗照擺回去,電話嗡嗡地震,張吉安打來電話,說車子已經開到車庫了。

  文禾下去,就見車庫裏一輛嶄新的白色glc,她微懵:“哪來的?”

  張吉安把車鑰匙遞過來:“周總買的車,我剛替他提回來。”

  文禾伸手接了,看新車跟自己那輛小破車停在一起,檔次分明。

  她拿出手機想給周鳴初打個電話,想起這個沒嘴的葫蘆的應該還在飛機上,遂作罷。

  她滑掉手機,看到自己的鎖屏,也是他們拍婚紗照的一張。

  照片裏她讓周鳴初幫忙扶正頭冠,他扯順了以後又伸手搓她頭紗,搓了好幾下。

  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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