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重情重义,英雄好汉_大唐太子的悠闲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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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 重情重义,英雄好汉

  长孙无忌低声道:“这件事又牵涉了东宫。”

  “你烦了?”

  “如果涉及东宫的事太多就会烦。”长孙无忌继续落子,打算将棋盘上的劣势都扳回来。

  高士廉叹息道:“东宫牵涉得多吗?”

  长孙无忌又道:“太子监理朝政,武士彟去辞官也是在理的,事后因言语不妥又向太子殿下赔罪,可正好殿下近来有个习惯,喜在武德殿外练箭。”

  高士廉闭目抚须。

  半晌,长孙无忌言道:“痕迹倒不明显。”

  高士廉叹道:“既然是巧合,又不是东宫成心安排,你看你总是这样,拘泥于他人看法,不成大器。”

  面对舅父的数落,长孙无忌道:“舅父所言极是。”

  “东宫储君都不在意这些事,伱又何必在意,本就是监理朝政,就算是冒失批复且没有告知骊山,也不是大错。”

  高士廉冲泡了一碗茶,道:“唉,当初就不该让你与他结交。”

  “舅父!”长孙无忌的言语重了几分。

  “呵呵呵。”高士廉品尝着茶叶道:“其实这种喝法还挺好的,你也多尝尝。”

  泾阳,魏昶自得到了许侍郎的安排,近来除了做一些木匠活计,便带着人看守村子。

  因这个村子很重要,也有很多钱。

  他与三两个闲汉坐在村口,剥着核桃,目光盯着每一个从这里路过的人。

  一驾马车从官道正在往泾阳而来。

  魏昶面容长得有些黑,伸出一条腿拦在路上,手上拿起一些生核桃仁,放入口中嚼着。

  那赶着马的马夫连忙拉住缰绳,住马后喝问道:“不要腿了!”

  魏昶抬首道:“来者何人呀。”

  马夫道:“这泾阳是什么地方,进来还需通报不成。”

  闻言,魏昶身后的几个男子也站了起来。

  见他们围上来,马夫有些害怕道: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

  马车的车帘终于掀开了,走下马车的是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,他作揖道:“听说泾阳产纸,在下是来买纸的。”

  魏昶反问道:“谁说泾阳产纸的?”

  泾阳确实有纸张,不过从来没有向外卖过,对方一上来就想要买纸显然不正常。

  那青衫书生又是行礼道:“难道泾阳产纸就不卖吗?”

  魏昶神色不悦道:“泾阳只卖肥皂与椅子,你买不买?”

  青衫书生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,这村子外围有不少人守着。

  他连忙作揖道:“打扰了。”

  言罢,又坐回了马车,吩咐车夫赶紧离开。

  等马车走了,魏昶招手叫来几人,又道:“跟着这辆马车,看看是什么来路。”

  “喏!”当即就有几人顺着车辙印子追了下去。

  魏昶依旧坐在村口,继续剥着核桃,剥三两颗边吃几口。

  守着孙神医的那些天很煎熬,直到来了泾阳,他才觉得自己有事做。

  又见许侍郎与上官主簿走出村子,魏昶换上殷勤的笑容道:“两位可是要去长安?”

  许敬宗一路走着,脚步没停,神色匆忙,又道:“你们看好村子。”

  “喏。”魏昶双手作揖行礼,弯腰行礼十分恭敬。

  别的人不清楚,魏昶每每想到自己是为东宫太子办事,行事便不敢糊弄,即便是得罪了以往的好友,也不敢怠慢差事。

  因太过恪守这份差事,惹得当初的好友也有不少埋怨。

  许敬宗与李义府各自策马,赶往长安城。

  马儿在官道上跑了一个时辰这才到了长安城前。

  上官仪一路走,又道:“许侍郎,当初劝你行事谨慎,现在这件事被赵国公知道了,还被太子殿下传信数落,要是早听下官劝说,何至于此。”

  许敬宗不耐道:“一路来时,你就叨叨叨,谁能想到长孙无忌这老贼的那双招子还能去看着武士彟?是某失算了。”

  上官仪又道:“往后行事还是要慎重,要三思。”

  “若事事都这么慎重,良机就错过了。”

  “那也不能因一时心急,而坏了大事。”

  听着上官仪又在絮叨,许敬宗就感到脑仁疼,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上火了,总觉得有些牙疼。

  往嘴里吸了几口凉气,许敬宗便继续往武士彟在长安的宅子走去。

  “虽不知许侍郎以往是如何办事的,可如今不同的,这朝堂吏治早晚要肃清……”

  两人一路走,上官仪还在抱怨个不停,太子殿下派人传信数落了三两句,对他来说就像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一般。

  许敬宗又往嘴里吸了几口凉气,事情确实没办好,眼下只能将事办得更好才能在太子殿下面前挽回脸面。

  这一次来武士彟家门口,这里是开着门的。

  许敬宗与上官仪两人站在门口行礼。

  武士彟就坐在殿内,手捧着一卷书,只是抬眼一看站在门口的客人,便道:“进来吧。”

  许敬宗换上笑脸,先一步走入院内,道:“应公,下官又来打扰了。”

  走近一看,应公桌前放着一张图,这张图亦是表格,各种数列与条目清晰成列。

  顺着许敬宗的目光一眼,武士彟坐下来道:“这是老夫在门下省取来的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朝中的卷宗都用这种图的方式来写了。”

  上官仪笑道:“其实泾阳很早就开始用了。”

  武士彟抚须道:“是吗?老夫今日从朝中回来才得知,许侍郎也是泾阳的县丞,你上官仪是主簿。”

  许敬宗又道:“听闻应公终于如愿告老,我等前来祝贺。”

  告老成功,并且得到正在骊山秋猎的陛下答应之后,武士彟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,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松许多。

  他低声道:“老夫已去过武德殿了,多谢许侍郎在那天夜里的点拨,若此番不去向太子殿下告罪,恐不会有今日告老。”

  再看许敬宗的神色,武士彟放下手中的书,双手放在膝盖上,低声道:“老夫欠你们一个人情。”

  “非也,应公不欠我二人的人情,应该是欠太子殿下一个人情,这些事都是太子殿下安排的。”

  武士彟闻言神色又多了几分气馁。

  “杜荷杜公子在泾阳有开设作坊,若应公真想要还这个人情,不如与下官走一趟泾阳?”

  话里话外,武士彟心里都清楚了,也不知当朝的东宫太子究竟是何许人也。

  如今朝野传闻东宫太子为人谦逊有礼,而且重民生农桑,还能让吐谷浑的可汗名正言顺地去死。但东宫太子是有秘密的,这个秘密就在眼前,等着自己去泾阳看清楚这个秘密。武士彟答应了要求,明日就应约去泾阳看看。

  走出应公家的院子,在朱雀大街上走了一段路。

  上官仪终于打破了沉默,道:“许侍郎很适合做说客。”

  “老夫当个县丞真是屈才。”

  两人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。

  本来,来长安时上官仪一路上絮絮叨叨,听得很烦。

  现在他也不念叨了。

  因两人都觉得眼前的道路充满了光芒。

  有时候确实受不了上官仪这人的念叨,他很烦,烦起来像是有十万大军在耳边念经。

  就算是如此,许敬宗从来没有想过与他割袍断义。

  在大唐,在大唐的人看来,朋友之情是很重要的,重要到可以交付身家性命。

  所以不管上官仪这人有多少坏毛病,一旦结交就不能散伙,危难之时要出手相助。

  李承乾得到许敬宗的回复是在第二天,许敬宗带着武士彟去了泾阳。

  至于应公会不会帮助泾阳经营作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  许敬宗要是连这个人都留不住,那他还真不如就去坎儿井边上浇地种田算了。

  一直到了第五天,泾阳又来了回信,武士彟答应用并州的人脉,帮助杜荷的作坊贩卖椅子与肥皂。

  李承乾坐在东宫喝着茶水,很满意这个结果。

  武士彟是一个善终的老臣之一。

  贞观一朝的老臣很多都是善终的,至少在史书上是这样的,不论是武将或者是文臣,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受到皇帝的清算。

  因当年各路反王揭竿而起,各路英雄豪杰名噪一时。

  那时候大家混迹在一起哪有什么君臣关系,结交的都是豪杰义士。

  放眼天下,武德年间且不说了,直到现在坊间的游侠风气依旧很重,一诺重千金。

  人们普遍将情义看得很重,如李绩一诺千里归长安,如秦琼血战黎阳。

  皇帝是不喜欢有太多的游侠的,皇帝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安居乐业,耕种田地,为社稷添砖加瓦。

  正如武士彟,李绩,李靖,秦琼等等这样的人。

  情义二字对唐人来说格外重要。

  现在的东宫所有的,一个说客,一个主簿,还有一个不良人,再有一个钱袋子。

  如今多了一个应公,算是新任经理?

  大抵上,泾阳的班子算是成了。

  只不过这个班子怎么看,都显得小家子气。

  “孤终究做的只是一个小作坊。”李承乾蹙眉,揣着手坐在桌前。

  听到殿下的低语,宁儿抱着一叠换洗好的衣服,好奇道:“殿下还要再建设作坊吗?”

  李承乾苦恼道:“没什么,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很没出息。”

  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

  要知道现在满朝文武皆知太子殿下监理朝政颇有成效。

  “孤是东宫太子,照理说应该经营更大的摊子才对,说出去被人笑话。”

  叹息一声,李承乾气馁道:“也难怪皇叔总是笑话孤,真是该被笑话的,东宫太子应该有更大的事业。”

  整个东宫也只有宁儿能够听懂殿下的牢骚。

  宁儿将换洗衣裳都放入一个箱子中,换季要入冬了,要将入冬时穿的衣裳拿出来。

  她拿起一件端详,又觉得这件衣裳殿下已穿不下了,太子殿下才十五岁,就算是来年也才十六岁了。

  男孩在这个年纪,还能继续拔高的,去年的衣裳多半都穿不下了。

  光是今年,殿下就长高许多。

  心中盘算着,她接着道:“殿下只要做好大唐的太子,奴婢以为这就是最大的事业了。”

  大事业是什么?比如说用一年时间拿出活字印刷术,用两年时间将大唐的书籍数量翻十倍。

  再用三年时间大兴科举,彻底让中原的读书人翻一百倍。

  培养人才,继续用五年炼铁,造出会转的铁轮子?

  那才是让大唐光芒照耀世界的大事业。

  所以历代前贤无限拔高的精神境界,到底是在物质基础面前,啥也不是。

  李承乾目光放空地看着东宫外的蓝天,眼看天气就要入冬了。

  天可汗还在骊山打猎,他是不是都快忘了他是皇帝,长安城的所有臣民都在等着这个皇帝回来。

  正是长个子的时候,李承乾饭后就想要午睡,睡梦中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父皇成了一个野人,在山中茹毛饮血,都已不知道怎么说人话了。

  噩梦醒来的时候,东宫还是很宁静。

  额头还有些细汗,多半是这个暖炉太热了,把自己热出汗来。

  李丽质与母后正在东宫后殿的菜园子散步。

  李承乾往嘴里灌了几口凉水,便穿好外衣来到母后身侧行礼。

  长孙皇后看着长出来的菜叶子道:“近来宫里的人总是抱怨本宫不吃她们做的饭食,一个个都想要以死谢罪了。”

  李承乾眉头一跳。

  还未开口,一旁的妹妹李丽质便捂着嘴笑个不停。

  长孙皇后又道:“还不是这个丫头每天都给本宫送东宫的饭食,宫里那些人就会想是本宫觉得她们的饭食不好吃了,还是嫌弃她们了。”

  “昨夜,就有几个跪在立政殿前请本宫赐罪给她们。”

  李承乾低声道:“那之后呢?”

  “她们也没犯错,丽质就让她们出宫了,往后在外给她们良人的身份,可自此立政殿没人做饭了。”

  李承乾低头看去,这个妹妹还很骄傲,她会替母后拿主意了。

  李承乾揣着手道:“以后母后的饭食都在东宫,用不着她们。”

  李丽质抱着母后的手臂道:“她们做的饭食太过粗野了,东宫的好吃又精细。”

  一个儿子,一个女儿在身边,长孙皇后也不好拒绝,笑着道:“你们的孝心母后还能拒绝不成?”

  李丽质咧嘴笑得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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