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鲜血淋漓美人皮_食妖记:上仙,请慢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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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鲜血淋漓美人皮

  “你为何冒冒失失来这里?这不像你的行事。”见宇文邕没有答话,反而一脸狐疑看着她,青雀更加不解,“怎么了?”

  “你……没有听说么?”

  “听说什么?”

  “也对。你久不入朝了。”宇文邕这才若有所悟道:“看来内候官的机要保密确实做得不错。就连我,也是才知道的。”

  果然在候官的窥伺下,没有一个官员敢走漏风声。只一件源于民间的诡事就足以管中窥豹,让宇文邕看清此刻的形势——宇文护现行的这套管控体系是有效的,皇帝的亲信根本没有渗透到执政内部的机会。

  整整数月,大冢宰和他的官员们竟能瞒住皇帝和百姓,滴水不漏,可见他搬倒宇文护的时机还远未来到。

  祢罗突轻叹一声,拉青雀到自己身边坐下,抚上她的脸,借着灯光细细端详。

  数月不见,他的青雀还是这样生机勃勃,而他却快要窒息在那座诡谲的皇城里了。

  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
  她眨巴着一双杏眼,不自觉攥紧了他的手。

  祢罗突微微笑着,覆上了另一只手掌:“如今见你无恙,我才算放心。你不知道,近日长安城接连出了许多命案。”

  “哦?是什么样的命案,能把你也惊动?”

  “我昨日责问了大司寇,才知道,事情的开始,是在去年末。城中的游女倡伎接连死亡。这本算不得大事,可蹊跷的是,这些女尸被现时,尸身上的皮肤都被大块剥去了,死状凄惨诡异。”

  “剥皮?!”青雀一惊,“这……是人是妖?”

  “即使是人,这人也太不寻常。不但手法骇人,且仵作根本验看不出,凶手剥皮用的是什么凶器。后来,不单是倡伎,良家妇女也被以同样的手法残杀剥皮,府吏追查数月,凶手迟迟没有拿到。到了三月,甚至有些九命官员家中的姬妾也开始丧命或者失踪。”

  青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:“闹成这样,你居然还毫不知情,民间竟然也没半点消息……这欺上瞒下的手段……”

  “七日前,一个跟着皇后陪嫁来的突厥宫娥,出宫办差,没有回来。只怕也是凶多吉少。”

  “是皇后来回禀,你追查了,才牵扯出这许多案子?”

  宇文邕点头。

  “算来,这几日又到了凶嫌犯案的时候。我已严令禁军封锁消息。当此多事之秋,不可再出祸乱。又通过长秋监向各宫各府的女眷打了招呼。虽然那些机要官员的命妇早已先于我得了消息,根本不需要我的内廷照顾……”

  宇文邕苦笑起来。

  听他这样一说,青雀才想起这阵子贵人娘子们确实不大来西市玩耍了,所以生意异常冷清,就连今日这样的热闹,来凑的也都是非贵而富的庶族女子,细细算来,除了和宇文邕同来的清河,竟连一个世家女子都不曾看到,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。

  贵女们得到了保护,那么庶族民女呢?她们只能无知无觉地暴露在凶手的眼中……

  民女青雀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心寒,尽管她该感谢自己在皇帝心里还不算是一个普通“民女”。

  “你今夜来,是怕我……死在外面?我会点拳脚刀剑,应该……”

  宇文邕一把将她扯入怀中,为她这种盲目的自信感到恼怒: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凶手的脸上又不写字。”

  青雀愣住了,她已许久不曾感受过他的怀抱。和记忆中的一样,又强硬,又温暖……

  “谢……谢谢……”她的客气话被他全部吞噬了。

  雀舌甜蜜,如同蜂糖,他徇着熟悉的曲线,贪婪地品尝被他封存的宝藏。她的颤抖、喘息,和那温暖柔软的身体,都只能是他一人的禁脔。

  “这是……”青雀摸到了他怀里的异物,有些诧异。

  他牵着她的手,由她从自己外衣里取出了物件。

  “乾元镜?!”

  青雀认得这东西,不过此刻,这面古镜周围的装饰和下头的底座全都没有了,只剩下圆圆小小的铜镜面,在灯下泛着光。

  “天呢?!你竟然把他从宗庙里拆出来了?”青雀压低嗓子,惊骇道。

  “万一真像你说的,凶手不是凡人而是妖魔,那么你的拳脚功夫就更没用处了,只能靠这东西镇住。”

  “胡闹。”青雀忙把镜面塞回他手里,“镇宫之宝岂能轻易移动?我不要这个,那些命妇宫妃……”

  “她们比你我都要知道得早。”宇文邕拧眉道,“宫里戒备森严,又是按着紫微风水营造,安全得很。即使有宫女失踪,也是在宫外出的事。何况……你才是我唯一放不下的。你怨我窥探监视,管住了你的自由,我便撤了暗卫,断了消息。谁想你竟真的再不来宫城……如今连这一面镜子也……”

  他捧着她的脸,用额抵住她的额轻轻摩挲,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彼此的心意可以互通。

  “你要我如何?还要如何......”他合着眼,哑着嗓子问,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东西,“没有你……不行……你不知道那里头多吓人。夜半时分,我总是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,虽然活着,却连个说话的人都……”

  青雀吻住了他的唇。现那张从来坚毅的嘴,此刻却在轻轻颤。她心上一痛,便吻得更加缠绵。

  “雀儿……好雀儿……”

  “祢罗突,别怕,别怕那群狗东西。”

  交缠如同浅吟低唱,渐渐融化疲惫的灵魂。他们仿佛变回了同州府里那两个担惊受怕的少年,从彼此的体温中寻找慰藉。

  她已多年不曾这样主动,自从他成了王,臣民青雀就总是压抑而顺从的,此刻难得的热情让慰藉变得更加刻骨。

  他不想回去,只愿醉倒在这一池春水中,再不醒来。

  让他们龙争虎斗吧,让他们把他吃掉吧,他才不在乎,只要今夜容他一醉,纵使他朝乾坤覆,最难相忘美人恩。

  ……

  天光大亮的时候,一声惨叫打破了君臣二人的一夜鸳梦。

  青雀永远忘不了他们后来看到的那一幕。

  昨夜还活蹦乱跳的清河郡主,死了。

  一动不动,就仰面躺在说书的台上,鲜血淋漓,衣衫不整,眼睛瞪得大大的,还带着冤死的不甘。

  清河的手垂到了台下,由肩膀到上臂的皮肤全都没有了,像是被人整张揭去的,殷红的血水顺着肌肉滴滴答答淌下来浸染了织毯。那鲜红诡异的尸身仿佛一朵盛开在阴阳交界处的彼岸花……

  当日,酒肆上下一干人等全被羁押,而长安的第一倡优涂逸之,那个被证实最后见过郡主的人,则被当作一连串命案的凶手扔进了死牢。
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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