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、新的线索，边望
从鹿家庄园返回后的第二天，虞烬主动联系上林希。
由于前两天的忙碌，林希根本没时间到酒吧辞去兼职，发生一连串事件后，也没有了辞职的必要。
酒吧已经连续歇业快一个星期，从那天去治安署探视伺夜后，这是虞烬第一次主动联系他。
“来酒吧一趟，陪我去见个人。”
电话中虞烬声音低沉，听不出话中情绪。
林希猜测他终于反应过来，虞漪身上出现了变故。或许已经清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，决定出手干涉，不再让虞漪带着自己鬼混。
名义上林希还是虞烬的助手，对于老板安排工作，他并没有异议。
“行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关掉全息投影的网课教室，林希穿了件外套，走出房间。
“蕾雅，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在玄关穿鞋，他高声朝公寓里面喊。
很快从厨房探出一根摇晃的呆毛，蕾雅歪着脑袋朝他挥手：“哦，路上小心。”
她正在厨房捣鼓，尝试自研新菜品。
不知道是不是波茶和她说了些什么，她最近对林希的管束的程度降低不少，只要他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，基本不干涉他的行动。
林希推开门，想了想又回头说：“今天我会早点结束，回来吃晚饭。”
蕾雅呆毛摇晃，她眨眼：“好哦。”
房门关上，脚步声消失在转角，渐渐完全不见。
等林希赶到‘神隐’酒吧时，虞烬早已整装待发，等候多时。
“你来了，走吧。”
看见他后这個硬朗的男人没有废话，戴上圆顶帽朝酒吧外走，发动汽车。
林希坐上副驾，系好安全带问：“我们去见谁？”
“一个治安署干员，我托关系和他搭上线，能弄清楚治安署迄今关押伺夜的原因。”
“虞漪学姐不来吗？”
“这是酒吧的工作，她还是学生。”
“我也是学生。”
“你是酒吧的员工。”
虞烬言简意赅，几句之后就不再开口，开着车很快驶入黄昏城贩卖的主干道。
林希手肘搁在车窗上，单手握成拳杵着下巴，若有所思。
虞烬很可能已经发现虞漪涉及进‘连环凶杀案’，在查这个很危险的案子。
凭虞烬的经验，大概一眼就能看出‘连环凶杀案’背后的水很深，甚至在接到酆城会‘解救伺夜’的委托后，通过调查已经发现委托和连环凶杀案间的深层联系。
但他不想蹚浑水，也不想让林希蹚浑水。
正因如此，虞烬突然不再让自己跟着他一起调查后续，而是让自己去陪他女儿虞漪玩过家家般的侦探游戏。
可哪曾想到真给他们机缘巧合下查到了关键的线索：【鹿鸣祈的死亡】。
好心办坏了事，为了制止他们继续查下去，虞烬只能叫停，将自己和虞漪拆开，又安排自己跟着他共同行动。
既是转移注意力也是一种带监视性质的保护。
脑中猜测产生后，林希一边看着窗外景观后退，一边仿若无意地随口提道：
“这段时间我查到一点东西，大致弄清楚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目标以及行动方式，除开已经公开的资料外，可能还有其他受害者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
虞烬嘴上叼着烟，却没点燃，斜眼瞥过来，“委托内容是让伺夜从治安署安全释放，其他多余的事情少做。”
林希闭嘴，神色如常。
他猜对了。
虞烬不想涉足这趟浑水，选择对连环凶杀案视而不见，只单纯朝着‘释放伺夜’这个目标行动。
现在的问题是，虞烬知道虞漪身上的特殊之处，知道她可能成为幕后凶手的杀害目标之一吗？
……
载着两人的汽车横穿大半个黄昏城，来到林希从未涉足过的新地图——金谷区。
这边有着大量的高级度假酒店以及景点，还有全黄昏城最好的阳光沙滩。
虞烬将车停在一间酒店的地下停车场，在停车场的电梯间，林希见到了此行要见的对象。
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。
男人留着寸头，身穿城市治安署的标准制服，厚重的肌肉从制服下隆起。
鹰视狼顾，目光锐利富有侵略性。
虞烬带着林希与他挤上同一趟电梯。
滋滋。
电梯里的摄像头爆出电火花。
“你好，虞烬先生。”男人目不斜视，盯着电梯门：“还有……林希同学。”
虞烬伸手按下电梯第71层，而男人按下第43层。
林希挑了挑眉头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花sir生前和我关系不错，一起喝酒时随便聊过几句。”
男人嘴角挤出个难看的笑容，但林希知道他在胡扯——花季鹰烟酒不沾，只爱吃口香糖。
打过招呼后，男人的笑容很快又收敛回去：“好像还没自我介绍，我是黄昏城城市治安署，暴恐机动队联络科的特林德。”
“很高兴认识你，特sir。”林希微笑回应。
话音刚落，电梯一震，缓缓动起来。
“这间电梯是检修用的低速电梯，从负3层到43层大约要3分钟，有什么问题快问吧先生们。”特林德低头看看手表，“不过很遗憾，这里不能录音，我也不能给你们提供任何文件或纸质资料。”
林希把目光挪到虞烬身上，没想到他居然买通了暴恐机动队的成员来通风报信。
虞烬神色如常，他和特林德谁也没看谁，单刀直入提问：“暴恐机动队逮捕伺夜的原因，除开他本人承认自己杀了‘血牙’外，物证是什么？”
物证，才是伺夜遭到逮捕的最大关键；而物证，同样也是伺夜迄今为止没有定罪的关键。
“我们手里有完整的目击视频记录。”
特林德开口便直接惊到电梯中的两人，林希转过头看他，而虞烬则皱了皱眉。
“视频由目击者的‘义体眼球’自动摄影功能记录，我们拿到了原始文件，可信度很高。视频基本拍摄到伺夜和血牙在港区‘重生纪念公园’附近发生的打斗全过程，伺夜用刀重伤‘血牙’，与事后我们在‘血牙’尸体上鉴定出的致命伤纹路基本符合。”
特林德平铺直叙描述。
听他说完，虞烬微微颔首问道：“有这种强力的证据，为什么暴恐机动队还会把案件拖到现在？”
“因为‘血牙’没有被伺夜当场杀死。”
特林德视线落在虞烬倒映在电梯门的影子上，“遭遇重创后，他第一时间逃掉了。视频最后伺夜没有朝他逃离的方向追击，这是至今阻碍定罪的最大原因。
我们的队长，那位亚兰机关天才出身的高级警司凭这一点，坚决拒绝将伺夜当做犯人，所以他目前还只是‘嫌疑人’。”
林希脑海浮现陈姜的身影。几次接触下来，对方看起来的确是个正直的治安署干员。
“听你这么说，你们队长还是个死认理的较真好人。”林希随口评价。
“好人？”
电梯已经上行到21层，特林德笑了一下：“呵呵，或许吧。”
“按照规定，我们本应该在上周释放伺夜，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‘血牙’，再加上你们探视的时候，他悍然逞凶毁坏了治安署的公共设施，导致监禁时间遭到延长。
不过也没什么用，再过一周他就符合‘黄昏城保释条例’中规定的情况，只要外界有人愿意出钱保他，哪怕他再怎么想留在监禁室，我们也会放人。”
虞烬面无表情，补充说道：“除非保释前找到他杀人的决定性证据，或者到时候他再度杀人。”
特林德首次转过头来，冲着虞烬笑笑：
“没错，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林希一直在观察虞烬。
当得知伺夜最迟下周便可以进行保释时，他的表情非但没有舒展，眉头反而皱得更紧。
按理来说，只要伺夜被保释出狱，‘神隐’酒吧的委托就算作完成才对，现在看虞烬的表情，他似乎也不希望伺夜那么快从监禁室出来。
“给暴恐机动队提供那份目击视频的目击者是谁？”
林希插入话中，开口问道，“我们要他的姓名、工作单位、家庭住址、当前行踪。”
特林德不为所动，似笑非笑说道：“这可是保密事项，你们知道的，城市治安署需要保护线索提供者的隐私和安全，这是我们的基本责任。”
他露出公事公办的正直模样，轻咳一声：“所以，得加钱！”
虞烬手臂抬起，一张纯白没有任何标记的磁卡落入特林德手中。
“4个紫币，除开约定好的价钱外，额外多付你一个，卡上有安全码。”
“很好！老板大气！”
特林德满意地将卡收入怀中，动作娴熟。
紫币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区块链货币，其本身最大的价值其实是绕开监管，作为各大独立城市的黑市交易货币使用。
由于黑市交易后，紫币有兑换成宙斯的需求，所以其兑换比例一直坚挺，这个特点被各方电子商务公司抓住机会，将其炒作成了稳赚不赔的金融产品，勾引韭菜上套。
收好磁卡，特林德才坦然开口：
“提供视频的目击者叫边望，是七城学园的教师，家庭住址是海滨区三叶高级公寓1440室，目击时间是9月31日下午18时26分，现在他本人仍在黄昏城内。”
他还替林希和虞烬贴心补全了目击视频拍摄的具体时间。
话音刚落，电梯正好在43层停下。
电梯门朝两侧打开，特林德大踏步走出去：
“交易到此结束，祝你们生活愉快。”
很快便听见门外他出示自己的治安署干员证，以办案为理由，要求服务生带他去见这里的经理。
电梯门缓缓关闭，载着剩下的两人继续向上。
林希注视着电梯的楼层数字慢慢变换，神色如常，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情绪。
即便如此，刚才听见特林德说出目击者名字时，他心脏还是骤然停顿一瞬。
边望？
怎么会和这个人扯上联系，这未免也太巧了吧？
念头一闪即逝，林希心里渐渐严肃起来。
不！
不是巧合，而是荒诞却又合理的必然结果，肯定有什么细节能将边望这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，与伺夜和血牙联系起来。
他内心涌起种冲动，想立刻联系虞漪，和她讨论一下这个发现，不过虞烬还在身边，只能暂时作罢将想法暂时压下去。
而另一边，虞烬听完特林德所说的全部情报，依然保持面无表情。
好似除开保释时间外，其他情报对他全然无用。
他也没有与林希讨论的想法，电梯中只剩下轻微的钢缆绞动声。
叮。
电梯停在73层，这是一间高空观景餐厅，虞烬请林希在这里吃了饭，两人又原路折返回到‘神隐’酒吧。
吃饭和餐厅都是幌子，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在电梯里与特林德交谈的短短三分钟。
在酒吧门外，虞烬甚至没有让林希进去。
“今天到此为止，你的工作结束了，回去吧。”
这么说完，他重重关上酒吧枣红色大门，将林希拒之门外。
林希摸了摸脑袋，哂然一笑。
怕我跟进去又和虞漪接触么？老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。
可惜没什么用，林希才转身走到街道上，便听见高处有人喊他。
“学弟！这边！”
虞漪站在酒吧二楼的临街的窗台上，朝他挥手，“接住我！”
话才说完，她已经从二楼朝着林希一跃而下，林希只能伸手接住她。
“干得漂亮！咱们走！”
虞漪从林希怀里挣脱，头也不回连忙往前跑：“快跑，不然一会儿要被老爹发现了！”
林希两手一摊，只能选择跟上。
他们才跑过转角，汇入人群消失，‘神隐’酒吧的大门从内部轰然打开。
虞烬三两步来到街面中央，左顾右盼没有发现目标，抬起头只看见窗户开着，窗帘落在外面悠悠荡漾。
他始终沉着冷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波动，或者说气愤。
半晌后，虞烬才无奈地摇摇头，转身往回走。
“这丫头可真是……”
“唉~”
……
中央大街的长椅上，虞漪惬意地捧着杯奶茶吮吸。
“昨天咱们去鹿家庄园的事情被老爹知道后，他很生气，勒令莪在家反省，还把我个人终端没收了。”
林希看着手腕投影出的钱包余额：“所以这就是要我付钱的理由？”
“别那么小气嘛。”
虞漪大大咧咧挥手，光速转移话题：“说起来我有一个巨大发现，你想不想听？”
林希在她旁边坐下，点点头：“什么发现？”
“关于鹿鸣祈学姐的死因，昨天回来后我用她的死亡时间比对此前收集到的其他资料，发现她死亡的那天，正好是边望向学校请长假的时间！”
她挤眉弄眼，露出得意的表情。
“然后我请戚灵学姐帮忙打听同一天鹿鸣祈学姐的动向……”
“据她打听到的消息，当天鹿学姐同样向淑媛学院的培训老师请了假，而请假的理由，是她要去做一个了断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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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义上林希还是虞烬的助手，对于老板安排工作，他并没有异议。
“行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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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玄关穿鞋，他高声朝公寓里面喊。
很快从厨房探出一根摇晃的呆毛，蕾雅歪着脑袋朝他挥手：“哦，路上小心。”
她正在厨房捣鼓，尝试自研新菜品。
不知道是不是波茶和她说了些什么，她最近对林希的管束的程度降低不少，只要他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，基本不干涉他的行动。
林希推开门，想了想又回头说：“今天我会早点结束，回来吃晚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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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门关上，脚步声消失在转角，渐渐完全不见。
等林希赶到‘神隐’酒吧时，虞烬早已整装待发，等候多时。
“你来了，走吧。”
看见他后这個硬朗的男人没有废话，戴上圆顶帽朝酒吧外走，发动汽车。
林希坐上副驾，系好安全带问：“我们去见谁？”
“一个治安署干员，我托关系和他搭上线，能弄清楚治安署迄今关押伺夜的原因。”
“虞漪学姐不来吗？”
“这是酒吧的工作，她还是学生。”
“我也是学生。”
“你是酒吧的员工。”
虞烬言简意赅，几句之后就不再开口，开着车很快驶入黄昏城贩卖的主干道。
林希手肘搁在车窗上，单手握成拳杵着下巴，若有所思。
虞烬很可能已经发现虞漪涉及进‘连环凶杀案’，在查这个很危险的案子。
凭虞烬的经验，大概一眼就能看出‘连环凶杀案’背后的水很深，甚至在接到酆城会‘解救伺夜’的委托后，通过调查已经发现委托和连环凶杀案间的深层联系。
但他不想蹚浑水，也不想让林希蹚浑水。
正因如此，虞烬突然不再让自己跟着他一起调查后续，而是让自己去陪他女儿虞漪玩过家家般的侦探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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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心办坏了事，为了制止他们继续查下去，虞烬只能叫停，将自己和虞漪拆开，又安排自己跟着他共同行动。
既是转移注意力也是一种带监视性质的保护。
脑中猜测产生后，林希一边看着窗外景观后退，一边仿若无意地随口提道：
“这段时间我查到一点东西，大致弄清楚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目标以及行动方式，除开已经公开的资料外，可能还有其他受害者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
虞烬嘴上叼着烟，却没点燃，斜眼瞥过来，“委托内容是让伺夜从治安署安全释放，其他多余的事情少做。”
林希闭嘴，神色如常。
他猜对了。
虞烬不想涉足这趟浑水，选择对连环凶杀案视而不见，只单纯朝着‘释放伺夜’这个目标行动。
现在的问题是，虞烬知道虞漪身上的特殊之处，知道她可能成为幕后凶手的杀害目标之一吗？
……
载着两人的汽车横穿大半个黄昏城，来到林希从未涉足过的新地图——金谷区。
这边有着大量的高级度假酒店以及景点，还有全黄昏城最好的阳光沙滩。
虞烬将车停在一间酒店的地下停车场，在停车场的电梯间，林希见到了此行要见的对象。
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。
男人留着寸头，身穿城市治安署的标准制服，厚重的肌肉从制服下隆起。
鹰视狼顾，目光锐利富有侵略性。
虞烬带着林希与他挤上同一趟电梯。
滋滋。
电梯里的摄像头爆出电火花。
“你好，虞烬先生。”男人目不斜视，盯着电梯门：“还有……林希同学。”
虞烬伸手按下电梯第71层，而男人按下第43层。
林希挑了挑眉头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花sir生前和我关系不错，一起喝酒时随便聊过几句。”
男人嘴角挤出个难看的笑容，但林希知道他在胡扯——花季鹰烟酒不沾，只爱吃口香糖。
打过招呼后，男人的笑容很快又收敛回去：“好像还没自我介绍，我是黄昏城城市治安署，暴恐机动队联络科的特林德。”
“很高兴认识你，特sir。”林希微笑回应。
话音刚落，电梯一震，缓缓动起来。
“这间电梯是检修用的低速电梯，从负3层到43层大约要3分钟，有什么问题快问吧先生们。”特林德低头看看手表，“不过很遗憾，这里不能录音，我也不能给你们提供任何文件或纸质资料。”
林希把目光挪到虞烬身上，没想到他居然买通了暴恐机动队的成员来通风报信。
虞烬神色如常，他和特林德谁也没看谁，单刀直入提问：“暴恐机动队逮捕伺夜的原因，除开他本人承认自己杀了‘血牙’外，物证是什么？”
物证，才是伺夜遭到逮捕的最大关键；而物证，同样也是伺夜迄今为止没有定罪的关键。
“我们手里有完整的目击视频记录。”
特林德开口便直接惊到电梯中的两人，林希转过头看他，而虞烬则皱了皱眉。
“视频由目击者的‘义体眼球’自动摄影功能记录，我们拿到了原始文件，可信度很高。视频基本拍摄到伺夜和血牙在港区‘重生纪念公园’附近发生的打斗全过程，伺夜用刀重伤‘血牙’，与事后我们在‘血牙’尸体上鉴定出的致命伤纹路基本符合。”
特林德平铺直叙描述。
听他说完，虞烬微微颔首问道：“有这种强力的证据，为什么暴恐机动队还会把案件拖到现在？”
“因为‘血牙’没有被伺夜当场杀死。”
特林德视线落在虞烬倒映在电梯门的影子上，“遭遇重创后，他第一时间逃掉了。视频最后伺夜没有朝他逃离的方向追击，这是至今阻碍定罪的最大原因。
我们的队长，那位亚兰机关天才出身的高级警司凭这一点，坚决拒绝将伺夜当做犯人，所以他目前还只是‘嫌疑人’。”
林希脑海浮现陈姜的身影。几次接触下来，对方看起来的确是个正直的治安署干员。
“听你这么说，你们队长还是个死认理的较真好人。”林希随口评价。
“好人？”
电梯已经上行到21层，特林德笑了一下：“呵呵，或许吧。”
“按照规定，我们本应该在上周释放伺夜，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‘血牙’，再加上你们探视的时候，他悍然逞凶毁坏了治安署的公共设施，导致监禁时间遭到延长。
不过也没什么用，再过一周他就符合‘黄昏城保释条例’中规定的情况，只要外界有人愿意出钱保他，哪怕他再怎么想留在监禁室，我们也会放人。”
虞烬面无表情，补充说道：“除非保释前找到他杀人的决定性证据，或者到时候他再度杀人。”
特林德首次转过头来，冲着虞烬笑笑：
“没错，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林希一直在观察虞烬。
当得知伺夜最迟下周便可以进行保释时，他的表情非但没有舒展，眉头反而皱得更紧。
按理来说，只要伺夜被保释出狱，‘神隐’酒吧的委托就算作完成才对，现在看虞烬的表情，他似乎也不希望伺夜那么快从监禁室出来。
“给暴恐机动队提供那份目击视频的目击者是谁？”
林希插入话中，开口问道，“我们要他的姓名、工作单位、家庭住址、当前行踪。”
特林德不为所动，似笑非笑说道：“这可是保密事项，你们知道的，城市治安署需要保护线索提供者的隐私和安全，这是我们的基本责任。”
他露出公事公办的正直模样，轻咳一声：“所以，得加钱！”
虞烬手臂抬起，一张纯白没有任何标记的磁卡落入特林德手中。
“4个紫币，除开约定好的价钱外，额外多付你一个，卡上有安全码。”
“很好！老板大气！”
特林德满意地将卡收入怀中，动作娴熟。
紫币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区块链货币，其本身最大的价值其实是绕开监管，作为各大独立城市的黑市交易货币使用。
由于黑市交易后，紫币有兑换成宙斯的需求，所以其兑换比例一直坚挺，这个特点被各方电子商务公司抓住机会，将其炒作成了稳赚不赔的金融产品，勾引韭菜上套。
收好磁卡，特林德才坦然开口：
“提供视频的目击者叫边望，是七城学园的教师，家庭住址是海滨区三叶高级公寓1440室，目击时间是9月31日下午18时26分，现在他本人仍在黄昏城内。”
他还替林希和虞烬贴心补全了目击视频拍摄的具体时间。
话音刚落，电梯正好在43层停下。
电梯门朝两侧打开，特林德大踏步走出去：
“交易到此结束，祝你们生活愉快。”
很快便听见门外他出示自己的治安署干员证，以办案为理由，要求服务生带他去见这里的经理。
电梯门缓缓关闭，载着剩下的两人继续向上。
林希注视着电梯的楼层数字慢慢变换，神色如常，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情绪。
即便如此，刚才听见特林德说出目击者名字时，他心脏还是骤然停顿一瞬。
边望？
怎么会和这个人扯上联系，这未免也太巧了吧？
念头一闪即逝，林希心里渐渐严肃起来。
不！
不是巧合，而是荒诞却又合理的必然结果，肯定有什么细节能将边望这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，与伺夜和血牙联系起来。
他内心涌起种冲动，想立刻联系虞漪，和她讨论一下这个发现，不过虞烬还在身边，只能暂时作罢将想法暂时压下去。
而另一边，虞烬听完特林德所说的全部情报，依然保持面无表情。
好似除开保释时间外，其他情报对他全然无用。
他也没有与林希讨论的想法，电梯中只剩下轻微的钢缆绞动声。
叮。
电梯停在73层，这是一间高空观景餐厅，虞烬请林希在这里吃了饭，两人又原路折返回到‘神隐’酒吧。
吃饭和餐厅都是幌子，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在电梯里与特林德交谈的短短三分钟。
在酒吧门外，虞烬甚至没有让林希进去。
“今天到此为止，你的工作结束了，回去吧。”
这么说完，他重重关上酒吧枣红色大门，将林希拒之门外。
林希摸了摸脑袋，哂然一笑。
怕我跟进去又和虞漪接触么？老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。
可惜没什么用，林希才转身走到街道上，便听见高处有人喊他。
“学弟！这边！”
虞漪站在酒吧二楼的临街的窗台上，朝他挥手，“接住我！”
话才说完，她已经从二楼朝着林希一跃而下，林希只能伸手接住她。
“干得漂亮！咱们走！”
虞漪从林希怀里挣脱，头也不回连忙往前跑：“快跑，不然一会儿要被老爹发现了！”
林希两手一摊，只能选择跟上。
他们才跑过转角，汇入人群消失，‘神隐’酒吧的大门从内部轰然打开。
虞烬三两步来到街面中央，左顾右盼没有发现目标，抬起头只看见窗户开着，窗帘落在外面悠悠荡漾。
他始终沉着冷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波动，或者说气愤。
半晌后，虞烬才无奈地摇摇头，转身往回走。
“这丫头可真是……”
“唉~”
……
中央大街的长椅上，虞漪惬意地捧着杯奶茶吮吸。
“昨天咱们去鹿家庄园的事情被老爹知道后，他很生气，勒令莪在家反省，还把我个人终端没收了。”
林希看着手腕投影出的钱包余额：“所以这就是要我付钱的理由？”
“别那么小气嘛。”
虞漪大大咧咧挥手，光速转移话题：“说起来我有一个巨大发现，你想不想听？”
林希在她旁边坐下，点点头：“什么发现？”
“关于鹿鸣祈学姐的死因，昨天回来后我用她的死亡时间比对此前收集到的其他资料，发现她死亡的那天，正好是边望向学校请长假的时间！”
她挤眉弄眼，露出得意的表情。
“然后我请戚灵学姐帮忙打听同一天鹿鸣祈学姐的动向……”
“据她打听到的消息，当天鹿学姐同样向淑媛学院的培训老师请了假，而请假的理由，是她要去做一个了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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