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、真实的星空！？
傍晚回到家后，仿佛真的陷入温馨日常。
小诗和芙莲果然已经回来了，三人吃过晚饭后很快挤在林希狭小的房间里，交流这一天的收获。
由于房间布置不合理，堆了很多杂物，她们只能脱掉鞋蜷腿坐到床上，而林希则坐在床边的书桌椅前。
芙莲从口袋里哗啦啦掏出一堆东西，倒在桌面。
“这些是在游泳馆的收获，我大致明白试炼的考验是什么了。”
小诗在旁边说道，顺便将白嫩小脚不动声色藏进被窝里，避开林希的目光。
林希同样不动声色收回视线，摸了摸鼻头拿起那堆东西其中一个。
[星星的碎片·右臂
[描述：集齐全部6块碎片后，可拼装‘神机·赫尔墨斯’。
只有简简单单一条提示，但已经够了。
这是触发试炼以来，他们看见的第一条源界提示，不出意外的话，试炼目标就是找回全部六块碎片，将‘神机’拼装完成。
“怎么会有那么多重复的？”
林希放下碎片，又朝两人问。
一整张桌子上都是[右臂]这个部件，大约有十几個，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一样。
“游泳馆的考验。”
小诗靠着芙莲肩膀，双手放在腿上，两人看起来关系更近了一步，比寻常亲密不少。
她轻飘飘略过在游泳馆中发生的细节，缓缓说道：“今天泳池只有我们两个客人，更诡异的是，即使这样也还在举行跳水大赛。只要从高台上跳下去就能得到奖品，我们尝试许多次，无论奖池多丰富，最终能抽到手的只有这个。”
看样子是试炼做了限制。
林希点点头，又想到什么，从兜里掏出一块差不多的玩具碎片来。
此时这块碎片也出现了源界提示。
[星星的碎片·左臂
[描述：略
[当前收集进度：
“你手里的是……”小诗惊奇叫了一声。
两只手臂显然是同一套玩具，林希大致和她们说自己下午的遭遇。
“事情大致是这样。”
说完后林希稍作停顿，“不过很奇怪，按照我下午听路人说的情报，这个玩具……之后用‘星星’代指吧，应该是件唯一的东西。”
“嗯，如果‘星星’是你看见电影院塑像手中拿着的一部分，应该具备唯一性才对，可我们却一次性拿到十几块相同的[右臂]。”
小诗跟上他的思路，指出问题来。
不过很可惜，现在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，只能暂时作罢。
“今天先到这里，明天我们先去电影院看【神机大战】电影，之后再分开继续找线索。”
商讨结束，林希宣布解散。
不仅是这一天在试炼里的体能消耗，还有此前在公共源界积累的疲惫，他们的确需要好好休息，养精蓄锐。
小诗默默点头，从床上下来，穿鞋出门。
吱呀。
房间门打开，林希陪同她一起走出来，‘假蕾雅’正站在门外，掩耳盗铃似的东张西望，装作刚好路过的模样。
“哎呀，小禾要走了吗？”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：“不留下来再玩一会儿？”
“不了阿姨。”
邻家少女小诗露出赧然且腼腆的笑容：“时候不早，我先回去…明天再来找林希玩。”
“诶，好！”
慌慌张张的‘假蕾雅’一路把她送到门口：“路上注意安全！”
林希：……
试炼设定上两人是青梅竹马，小诗就住对门，注意安全个什么劲？
他叹口气，自顾自折返回房间。
果然假的就是假的，哪怕容貌相似，也不及真正机仆萝莉的万分之一，反而充满了‘母亲’这一词条的刻板印象。
林希没有关于穿越前家人的任何印象了。
在他看来，‘假蕾雅’像是将各种影视作品里的母亲形象缝合，然后硬把蕾雅的脑袋安装在那具身体上。
机仆的宝贝小男孩在矫情感叹中，又开始思念起真正的蕾雅来。
一边想着，他一边重新推开房间门。
此时房间里，芙莲已经将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椅子上，整个人钻进林希的被窝里。
“你回来啦！快进来！”
她掀开被窝一角，给林希让出半个枕头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林希不可置信望着她。
芙莲面露疑惑，歪了歪脑袋：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你怎么躺在我的被窝里？”
“因为要睡觉啊！”
“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去？”
“为什么要回去？现实里我们不都是一起睡吗，你每天都抱着我。”
芙莲一记绝杀，林希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对，他的确每天都抱着芙莲睡觉，可现实里，她只是个毛茸茸的玩偶啊！
林希不知道如何回话。
他小时候是与蕾雅一起睡，总会抱紧萝莉妈妈，长大后养成了睡觉必须抱着点什么的习惯。
大多数时候是枕头，芙莲出现后，玩偶替代了枕头的位置。
“好了，快关灯吧！”
芙莲又拍了拍自己身边，催促道。
林希沉默着走过去，将她从被窝里揪出来，塞回自己的房间。
他还没到对一只拖油瓶起欲念的程度，或者说，今天暂时不适合起欲念。
噗。
关掉灯，只剩窗外灯火与星光洒落进来。
林希仰面躺在床上，鼻尖充斥着两位少女残留下来的香气，心中泛起微微涟漪。
他也是正常的青春期男生，正是如饥似渴的年纪。
与小诗之间萌生的暧昧真的没有感受到吗？
当然不是！
但理由是相同的，他们现在是一支队伍。
青春期男女渴望异性的信号是很直白的，正常的少年情侣，很少有像轻小说中那样爱意浓郁如蜜糖，再经历数不清极致拉扯才告白，只需情愫相互萌芽，后续很大概率水到渠成。
可他若选择与小诗交往，芙莲怎么办？
二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，目前几乎平等，只是对芙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罢了。
贪图一时的爽快，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。胡思乱想着，林希再度睁开眼。
从窗帘下露出的丁点星光倒映在他眼中，映衬出些许深邃的颜色。
不过渐渐地，林希脸色突变，难看地从床上猛然坐起。
他才意识到一个刚才被忽略的细节。
在这个小秘仪试炼的地图里，存在真正的星空！
……
“林希你眼圈怎么这么黑？”
第二天一早，困意盎然的林希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，听见芙莲的质问。
旁边‘假蕾雅’絮絮叨叨埋怨：“肯定是躲在被窝里熬夜看漫画！和你说过多少次不准这样，眼睛还要不要啦？我和你说别以为放暑假就能无法无天……”
林希摆摆手，没有解释。
他总不能说自己坐在窗前数了一晚上星星。
这片星空中没有他熟悉的星座或星星，北斗七星、北极星、天鹅座、天琴座、天鹰座……统统没有！
但他能无比确认，这是一片完整、陌生的真正星空！
既然如此，这片星空就不是源界通过他脑内记忆复现出来，而是另有来源。
除此之外他还没有看见月亮，由于无法确定试炼中具体的时间，所以没法分辨月亮是不存在，还是正巧处于‘新月’阶段。
太怪了！
太怪了！
摇篮星的夜晚是看不见星空的，只有一片望不尽的黑，因此小诗不可能见过星空的模样。
试炼中的景象不可能凭空捏造，参与这场试炼的人中一定有人见过星空模样。
那么是……芙莲！
“诶？星空是什么？”
早饭后，避开小诗，林希单独向芙莲询问了情况，得到后者否定的答案。
见他的表情凝重且吓人，芙莲也没开玩笑，而是郑重其事回答：“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星空……但也不确定，林希你知道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，或许在缺失的记忆里，见过也说不定。”
感受两人契约传来的波动，林希知道她没有说谎。
但他对这个解释持保留态度。
芙莲身份绝不简单，她缺失的记忆……凭几个圣痕交织构成的小秘仪真的能读取到？
暂时按捺下疑惑，与小诗汇合后，黄昏怪盗团三人组重回今天的主线目标，前往电影院看最早场的【神机大战】。
“星空？”
聊天中，小诗表示从未听过这个词汇。
很正常，林希无论是在新乌托邦还是黄昏城，都没从常人口中听到过星空，唯一一次还是法蒂丝请客吃宵夜时说过。
源界、深海、现实、星空，是构筑世界的四层结构。
法蒂丝那种级别辉耀者口中说出的隐秘，小诗在亚兰机关未必能接触到。
“是隔着万千距离，广袤宇宙倒映在我们眼中的真实样貌。”林希耐心解释。
“宇宙又是什么？”小诗追问。
“是世界。”
林希只能以抽象的概念回答。
仰头望天，只见碧空如洗，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还有‘宇宙’这个概念。
人类为何不能飞行？
大气层之外，是什么样的景色？
或许等自己获得更强的力量后，才会有机会去一窥究竟。
小诗同样压下疑惑，心想若今天还是不能离开试炼的话，自己也仔细看看天上。
他们一路聊着，经过昨天那个小公园。
林希随便朝里面张望一眼，看见昨天的小男孩独自坐在秋千上，低着头发呆。
“林希林希，你在看哪里？”芙莲朝他问。
林希收回目光：“没什么，电影快要开场了，我们走快点。”
……
电影的内容很简单。
有一个疯狂的天才发明家制造了七台巨大的神机，想凭借神机的力量征服世界。
可在一场意外事故后，神机和驾驶员们集体叛逃了，彼此又为了争夺神机中最核心的‘赫尔墨斯’机体大打出手。
他们将赫尔墨斯称为【星星】。
电影就如昨天售票员所说只是预热，故事只讲到其中一台神机的驾驶员猎杀完其他两台神机后，却意外得知已有三台神机信号消失，影片在那个驾驶员的震惊中结束。
抛开脑子的话，单纯作为爆米花电影看待，【神机大战】还是不错的。
“你们看出什么吗？”
离场的路上，林希朝两个同伴询问，像是意犹未尽讨论剧情的影迷。
三人并肩走着，小诗挽着芙莲手臂，不知何时她们已经很亲密了。
“如果电影不是胡编乱造，我们在源界见到的‘巨人’一共会有七个。”小诗抛砖引玉：“或者说六台大的，一台小的，‘巨人’都在追逐那台小的——也是我们手头的玩具，赫尔墨斯。”
她晃了晃手心，他们都收到了观影的纪念品，[赫尔墨斯的右臂]。
“嗯，天才科学家、驾驶员……还有其他东西，这些意象是否有象征意义不得而知，距离我们太遥远了。”
林希掰着手指盘算：“如果源界真有七个‘巨人’，这个奇观的覆盖范围将会超乎我们的想象，整个黄昏城的辉耀者都有可能遇见。不出意外的话，这会是明天辉耀者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。”
小诗点点头，假若真如此发展，他们明天就不太好在七城学园的学生会室进入源界。
这会让林希的辉耀者身份遭受暴露风险。
小诗自己是亚兰机关的金字招牌，可林希目前还见不得光。
“电影里还说，有三台神机已经被毁掉了！”
认真看了电影的芙莲此时也插话进来。
林希微微摇头：“这种事我们验证不了，也没有手段或渠道验证，只能暂时放下，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三人走到电影院门口，然后分道扬镳。
按照昨天的计划，今天仍旧兵分两路收集‘赫尔墨斯’的玩具碎片。
林希告别后，折返朝‘家’的方向走，他要去见见昨天那个小男孩，从口中再问出些内容来。
正如他所料，等他和同伴看完电影甚至吃过午饭折返时，男孩仍旧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。
烈日炎炎，林希在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，再从路边摊买两根烤肠，朝他走了过去。
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脚步声吸引男孩抬头，林希远远打招呼道。
“你在这里坐了一早上吗？”
男孩闻见烤肠的香味，不由自主地咽口水，同时抿住干裂的嘴唇。
他再度低下头去，脚掌都弓起，但既不逃跑也不说话。
见状，林希露出和善的笑容：“我这里刚好有两根烤肠，分你一根吧。”
男孩没有动作，不过腹中传来的咕咕声，已经出卖了他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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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诗和芙莲果然已经回来了，三人吃过晚饭后很快挤在林希狭小的房间里，交流这一天的收获。
由于房间布置不合理，堆了很多杂物，她们只能脱掉鞋蜷腿坐到床上，而林希则坐在床边的书桌椅前。
芙莲从口袋里哗啦啦掏出一堆东西，倒在桌面。
“这些是在游泳馆的收获，我大致明白试炼的考验是什么了。”
小诗在旁边说道，顺便将白嫩小脚不动声色藏进被窝里，避开林希的目光。
林希同样不动声色收回视线，摸了摸鼻头拿起那堆东西其中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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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描述：集齐全部6块碎片后，可拼装‘神机·赫尔墨斯’。
只有简简单单一条提示，但已经够了。
这是触发试炼以来，他们看见的第一条源界提示，不出意外的话，试炼目标就是找回全部六块碎片，将‘神机’拼装完成。
“怎么会有那么多重复的？”
林希放下碎片，又朝两人问。
一整张桌子上都是[右臂]这个部件，大约有十几個，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一样。
“游泳馆的考验。”
小诗靠着芙莲肩膀，双手放在腿上，两人看起来关系更近了一步，比寻常亲密不少。
她轻飘飘略过在游泳馆中发生的细节，缓缓说道：“今天泳池只有我们两个客人，更诡异的是，即使这样也还在举行跳水大赛。只要从高台上跳下去就能得到奖品，我们尝试许多次，无论奖池多丰富，最终能抽到手的只有这个。”
看样子是试炼做了限制。
林希点点头，又想到什么，从兜里掏出一块差不多的玩具碎片来。
此时这块碎片也出现了源界提示。
[星星的碎片·左臂
[描述：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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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手里的是……”小诗惊奇叫了一声。
两只手臂显然是同一套玩具，林希大致和她们说自己下午的遭遇。
“事情大致是这样。”
说完后林希稍作停顿，“不过很奇怪，按照我下午听路人说的情报，这个玩具……之后用‘星星’代指吧，应该是件唯一的东西。”
“嗯，如果‘星星’是你看见电影院塑像手中拿着的一部分，应该具备唯一性才对，可我们却一次性拿到十几块相同的[右臂]。”
小诗跟上他的思路，指出问题来。
不过很可惜，现在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，只能暂时作罢。
“今天先到这里，明天我们先去电影院看【神机大战】电影，之后再分开继续找线索。”
商讨结束，林希宣布解散。
不仅是这一天在试炼里的体能消耗，还有此前在公共源界积累的疲惫，他们的确需要好好休息，养精蓄锐。
小诗默默点头，从床上下来，穿鞋出门。
吱呀。
房间门打开，林希陪同她一起走出来，‘假蕾雅’正站在门外，掩耳盗铃似的东张西望，装作刚好路过的模样。
“哎呀，小禾要走了吗？”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：“不留下来再玩一会儿？”
“不了阿姨。”
邻家少女小诗露出赧然且腼腆的笑容：“时候不早，我先回去…明天再来找林希玩。”
“诶，好！”
慌慌张张的‘假蕾雅’一路把她送到门口：“路上注意安全！”
林希：……
试炼设定上两人是青梅竹马，小诗就住对门，注意安全个什么劲？
他叹口气，自顾自折返回房间。
果然假的就是假的，哪怕容貌相似，也不及真正机仆萝莉的万分之一，反而充满了‘母亲’这一词条的刻板印象。
林希没有关于穿越前家人的任何印象了。
在他看来，‘假蕾雅’像是将各种影视作品里的母亲形象缝合，然后硬把蕾雅的脑袋安装在那具身体上。
机仆的宝贝小男孩在矫情感叹中，又开始思念起真正的蕾雅来。
一边想着，他一边重新推开房间门。
此时房间里，芙莲已经将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椅子上，整个人钻进林希的被窝里。
“你回来啦！快进来！”
她掀开被窝一角，给林希让出半个枕头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林希不可置信望着她。
芙莲面露疑惑，歪了歪脑袋：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你怎么躺在我的被窝里？”
“因为要睡觉啊！”
“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去？”
“为什么要回去？现实里我们不都是一起睡吗，你每天都抱着我。”
芙莲一记绝杀，林希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对，他的确每天都抱着芙莲睡觉，可现实里，她只是个毛茸茸的玩偶啊！
林希不知道如何回话。
他小时候是与蕾雅一起睡，总会抱紧萝莉妈妈，长大后养成了睡觉必须抱着点什么的习惯。
大多数时候是枕头，芙莲出现后，玩偶替代了枕头的位置。
“好了，快关灯吧！”
芙莲又拍了拍自己身边，催促道。
林希沉默着走过去，将她从被窝里揪出来，塞回自己的房间。
他还没到对一只拖油瓶起欲念的程度，或者说，今天暂时不适合起欲念。
噗。
关掉灯，只剩窗外灯火与星光洒落进来。
林希仰面躺在床上，鼻尖充斥着两位少女残留下来的香气，心中泛起微微涟漪。
他也是正常的青春期男生，正是如饥似渴的年纪。
与小诗之间萌生的暧昧真的没有感受到吗？
当然不是！
但理由是相同的，他们现在是一支队伍。
青春期男女渴望异性的信号是很直白的，正常的少年情侣，很少有像轻小说中那样爱意浓郁如蜜糖，再经历数不清极致拉扯才告白，只需情愫相互萌芽，后续很大概率水到渠成。
可他若选择与小诗交往，芙莲怎么办？
二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，目前几乎平等，只是对芙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罢了。
贪图一时的爽快，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。胡思乱想着，林希再度睁开眼。
从窗帘下露出的丁点星光倒映在他眼中，映衬出些许深邃的颜色。
不过渐渐地，林希脸色突变，难看地从床上猛然坐起。
他才意识到一个刚才被忽略的细节。
在这个小秘仪试炼的地图里，存在真正的星空！
……
“林希你眼圈怎么这么黑？”
第二天一早，困意盎然的林希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，听见芙莲的质问。
旁边‘假蕾雅’絮絮叨叨埋怨：“肯定是躲在被窝里熬夜看漫画！和你说过多少次不准这样，眼睛还要不要啦？我和你说别以为放暑假就能无法无天……”
林希摆摆手，没有解释。
他总不能说自己坐在窗前数了一晚上星星。
这片星空中没有他熟悉的星座或星星，北斗七星、北极星、天鹅座、天琴座、天鹰座……统统没有！
但他能无比确认，这是一片完整、陌生的真正星空！
既然如此，这片星空就不是源界通过他脑内记忆复现出来，而是另有来源。
除此之外他还没有看见月亮，由于无法确定试炼中具体的时间，所以没法分辨月亮是不存在，还是正巧处于‘新月’阶段。
太怪了！
太怪了！
摇篮星的夜晚是看不见星空的，只有一片望不尽的黑，因此小诗不可能见过星空的模样。
试炼中的景象不可能凭空捏造，参与这场试炼的人中一定有人见过星空模样。
那么是……芙莲！
“诶？星空是什么？”
早饭后，避开小诗，林希单独向芙莲询问了情况，得到后者否定的答案。
见他的表情凝重且吓人，芙莲也没开玩笑，而是郑重其事回答：“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星空……但也不确定，林希你知道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，或许在缺失的记忆里，见过也说不定。”
感受两人契约传来的波动，林希知道她没有说谎。
但他对这个解释持保留态度。
芙莲身份绝不简单，她缺失的记忆……凭几个圣痕交织构成的小秘仪真的能读取到？
暂时按捺下疑惑，与小诗汇合后，黄昏怪盗团三人组重回今天的主线目标，前往电影院看最早场的【神机大战】。
“星空？”
聊天中，小诗表示从未听过这个词汇。
很正常，林希无论是在新乌托邦还是黄昏城，都没从常人口中听到过星空，唯一一次还是法蒂丝请客吃宵夜时说过。
源界、深海、现实、星空，是构筑世界的四层结构。
法蒂丝那种级别辉耀者口中说出的隐秘，小诗在亚兰机关未必能接触到。
“是隔着万千距离，广袤宇宙倒映在我们眼中的真实样貌。”林希耐心解释。
“宇宙又是什么？”小诗追问。
“是世界。”
林希只能以抽象的概念回答。
仰头望天，只见碧空如洗，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还有‘宇宙’这个概念。
人类为何不能飞行？
大气层之外，是什么样的景色？
或许等自己获得更强的力量后，才会有机会去一窥究竟。
小诗同样压下疑惑，心想若今天还是不能离开试炼的话，自己也仔细看看天上。
他们一路聊着，经过昨天那个小公园。
林希随便朝里面张望一眼，看见昨天的小男孩独自坐在秋千上，低着头发呆。
“林希林希，你在看哪里？”芙莲朝他问。
林希收回目光：“没什么，电影快要开场了，我们走快点。”
……
电影的内容很简单。
有一个疯狂的天才发明家制造了七台巨大的神机，想凭借神机的力量征服世界。
可在一场意外事故后，神机和驾驶员们集体叛逃了，彼此又为了争夺神机中最核心的‘赫尔墨斯’机体大打出手。
他们将赫尔墨斯称为【星星】。
电影就如昨天售票员所说只是预热，故事只讲到其中一台神机的驾驶员猎杀完其他两台神机后，却意外得知已有三台神机信号消失，影片在那个驾驶员的震惊中结束。
抛开脑子的话，单纯作为爆米花电影看待，【神机大战】还是不错的。
“你们看出什么吗？”
离场的路上，林希朝两个同伴询问，像是意犹未尽讨论剧情的影迷。
三人并肩走着，小诗挽着芙莲手臂，不知何时她们已经很亲密了。
“如果电影不是胡编乱造，我们在源界见到的‘巨人’一共会有七个。”小诗抛砖引玉：“或者说六台大的，一台小的，‘巨人’都在追逐那台小的——也是我们手头的玩具，赫尔墨斯。”
她晃了晃手心，他们都收到了观影的纪念品，[赫尔墨斯的右臂]。
“嗯，天才科学家、驾驶员……还有其他东西，这些意象是否有象征意义不得而知，距离我们太遥远了。”
林希掰着手指盘算：“如果源界真有七个‘巨人’，这个奇观的覆盖范围将会超乎我们的想象，整个黄昏城的辉耀者都有可能遇见。不出意外的话，这会是明天辉耀者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。”
小诗点点头，假若真如此发展，他们明天就不太好在七城学园的学生会室进入源界。
这会让林希的辉耀者身份遭受暴露风险。
小诗自己是亚兰机关的金字招牌，可林希目前还见不得光。
“电影里还说，有三台神机已经被毁掉了！”
认真看了电影的芙莲此时也插话进来。
林希微微摇头：“这种事我们验证不了，也没有手段或渠道验证，只能暂时放下，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三人走到电影院门口，然后分道扬镳。
按照昨天的计划，今天仍旧兵分两路收集‘赫尔墨斯’的玩具碎片。
林希告别后，折返朝‘家’的方向走，他要去见见昨天那个小男孩，从口中再问出些内容来。
正如他所料，等他和同伴看完电影甚至吃过午饭折返时，男孩仍旧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。
烈日炎炎，林希在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，再从路边摊买两根烤肠，朝他走了过去。
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脚步声吸引男孩抬头，林希远远打招呼道。
“你在这里坐了一早上吗？”
男孩闻见烤肠的香味，不由自主地咽口水，同时抿住干裂的嘴唇。
他再度低下头去，脚掌都弓起，但既不逃跑也不说话。
见状，林希露出和善的笑容：“我这里刚好有两根烤肠，分你一根吧。”
男孩没有动作，不过腹中传来的咕咕声，已经出卖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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